马成龙瞪圆了双眼说，秦书凯，很多事情要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不能一心只想着人家有钱，就把盐矿自作主张的跟人家合作开采。
秦书凯苦笑了一下说，马市长，我要是自作主张的话，现在还会在你的办公室里跟你汇报这件事吗？如果你马成龙现在能有办法拿出几个亿来，哪怕是借贷，只要是让我见到现钱，我绝对不会跟人合作研究所的项目，可是你有吗？普安有吗，拿不出。
马成龙蛮不讲理的口气说，秦书凯，你别跟我里格郎的，我就不信了，我们手里有这么大的聚宝盆端着，还怕生不出钱来，反正这盐矿又不比别的，保存时间长点也绝对坏不了，你想要跟别家一道开，我是坚决持反对态度。
秦书凯见马成龙已经跟自己不讲什么道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听自己任何解释，只是一口断定了，坚决反对自己的建议，他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只能说，这样吧，马市长，咱们一道去找顾书记，去找唐市长，我倒是要他们评评理，这上面不给钱，项目又不让跟别的市合作，这样的工作，到底哪个有本事的领导能干好？
马成龙说，行啊，走就走，就算是到了顾书记面前，我也还是这个态度，咱们普安市的矿产，就是不该跟别家共同开，这不是把自己的肥水往外人田里洒吗？只有傻子才会干这种事。
秦书凯听马成龙的脑袋如此不开窍，竟然还骂自己是傻子，真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扇他两耳光，想想自己当下的身份，此时所处的环境，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忍了下来。
两人一路争争吵吵的一块进了顾大海的办公室，顾大海见马成龙和秦书凯各执己见，吵的不可开交，也感觉有些头疼，冲他们挥手说，你们都停一下，这件事不是什么小事，你们就这样叽叽喳喳的吵来吵去能解决什么问题，这样吧，下午把在家的市委常委都集中起来，到时候，你们各自在把自己的观点向各位常委述说一遍，到底最后怎么决定，由市委常委统一讨论后决定。
顾大海的话一锤定音，秦书凯和马成龙这才各自白了对方一眼，先后出了顾大海的办公室。
马成龙也算是粗中有细，他见秦书凯走后，留了个心眼，转了一圈又折回顾大海的办公室，对顾大海说，顾书记，你可千万不能上了秦书凯这小子的当，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什么叫共同开，双赢结果，这摆明了就是要把咱们普安市好不容易才探出来的矿产跟别人一道分享，这世上哪有这种事情，把自己家的好东西拿给别人，这不是头脑缺根弦吗？
顾大海说，秦书凯这是急功近利啊，我看他是一心想要在短期内把化工园区的研究所项目建好，然后再把盐矿大肆开采，这样一来，短期的经济效益就出来了，他自己又有了一个很大的政绩摆到了省领导面前，说白了，他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当地老百姓的利益，你以为这一点我没看得出来？
马成龙听顾大海的意思也是不赞成秦书凯跟湖州共同建设研究所项目的建议，心里放心了不少，于是奉承顾大海说，到底还是老书记心思缜密，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他秦书凯一定要在年底之前把研究所的项目动工，听您这么一解释，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了。
顾大海说，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秦书凯跟唐小平走的比较近，这件事下午到了常委会上，结果还很难说啊！如果要是多数人同意了，那么我也就不好说了。
马成龙说，放心吧，顾书记，唐小平又不是傻瓜，这么简单的道理，您一眼就看出来了，难不成他会看不出来？
顾大海叹了口气说，你不懂，有些时候，领导做出决定，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是不是能看出秦书凯的那点私心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唐小平最近一直跟秦书凯关系紧密，你也知道，上次省委副秘书长祝郭云过来，秦书凯不是就请了唐小平作陪，唐小平如果忌讳着秦书凯有些背景，想要跟他保持统一战线，很有可能会选择牺牲咱们全市老百姓的共同利益啊。
马成龙眉毛一立说，他敢，到时候不管唐小平和秦书凯说什么，您只要咬住了不松口，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天，怎么说，你也是普安市的一把手书记，这点事情的决定权还能掌握不了？
顾大海苦笑了一声，没有继续搭理马成龙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