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放在以前,无论是谁敢批评自己,周树槐必定会跟说话的人争出个长短来,可是现在……
他只是默默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秦布长,我这次是被孙庆伟给害惨了,求你帮我讨还一个公道!”
他哽咽声音对秦书凯说,“我知道秦布长是个好人,求你看在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份上一定要帮帮我,哪怕帮我从孙庆伟手里把钱追回来。”
秦书凯面露难色,“你也知道孙庆伟和胡九成的关系,在南航市的地盘上谁跟他对着干胜算实在是不大。”
周树槐赶紧在床上冲秦书凯跪下来,“秦布长,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帮我,我周树槐被孙庆伟害的倾家荡产不说还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只能带着全家一起去跳楼了!”
或许是看到周树槐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或许是周树槐这一跪的确触动了秦书凯内心深处某根弦。
秦书凯犹豫了许久终于把嘴巴靠近周树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树槐听完先是愣怔片刻,很快又小鸡啄米冲秦书凯点头,“好的好的!只要能让我全家老小活下去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天晚上,秦书凯和周树槐在病房里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等他离开后,周树槐的情绪明显好转很多。
老婆问他,“你跟秦布长到底谈了什么这么高兴?”
周树槐依旧文不对题回了句跟昨晚一模一样的话,“秦布长真是个好人哪!”
周一上午。
胡九成一上班就看见一群人高举口号堵住了市城府大门,这让他心情顿时不爽,问司机,“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会一大早堵在市城府大门口?感激让信访的同志把人带走,不要影响办公!”
司机也不明所以,于是停车下去问了下情况。
等司机返回车上,看到胡九成正瞪着一双眼睛等着听自己的答案却有点张不开嘴,“胡书计,要不咱们先从西门进去吧?大门估计是进不去了。”
胡九成问,“你刚才下午问清楚没有?这帮人到底哪个单位的?为什么堵住市城府大门闹事?”
“这?”
看出司机脸上露出为难,胡九成冲他没好气道,“实话实说,我不生气。”
司机这才一边调转车头一边斟酌着词语开口,“我刚才下车看了一圈又问了几个堵住大门的群众,他们说自己是周树槐公司的员工,要钱来了。”
胡九成奇怪,“周树槐公司的员工怎么跑这来了?”
“他们说公司的钱都被孙庆伟给骗走了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还说孙庆伟是胡书计您的侄儿,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们觉得市为书计的侄儿骗啊钱肯定跟您这个市为书计也脱不了干系,这才特地跑到市城府大门口上访,要求您出面给一个交代。”
胡九成气的想骂人。
他怒喝道,“荒唐!孙庆伟又不是没钱怎么会去骗别人的钱?再说了,即便真是孙庆伟骗了钱他们去找孙庆伟要钱就是,堵住市城府大门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