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的虚影深吸一口气,心中骇然。
这方天地的创世神明在这群魔神的口中成了老贼,他不禁赞叹,不愧是为祸混沌的诸天魔神。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是我长兄大人,也是盘古大神的次子!”
玄坤揉了揉太阳穴,坦然的说道。
“你长兄?”
“次子?”
“长子是谁?”
“你也是盘古老贼的子嗣?”
几位魔神七嘴八舌,嚷的玄坤脑仁生疼。
“几位前辈若是再这般喋喋不休,不等你们出手,我这羸弱元神恐怕就真要烟消云散了!”
玄坤实在忍不住出言制止。
“小弟弟,别说姐姐不帮你,只要你再讲清楚些,谁要是敢为难于你,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能耐破了我的玄黄钟!”
玄黄手中现出一顶莹黄小钟,与玄黄殿那口钟一般无二,虽然气势磅礴,但却只是一个虚影。
在她祭出玄黄小钟的瞬间,无道身后的玄黄钟猛然大震动,一道辉宏的音波击飞无道、玄乾、荒宇与冥枭四人。
无道身周紫气一闪定住了身形,玄乾眼中迸射出两道杀气将音波挡在身外。
而荒宇和冥枭则狠狠的撞到墙壁上,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玄黄钟不是你的法器么,为何会这样?”
玄乾艰难的稳住身形,对无道质问。
无道未言,手中掐动九字真言印,一座紫金色的大道经纬仪从心口涌出,三千跟道轨玄妙运转,化解诸天玄黄之气。
两枚神纹从经纬仪中飞出,散发着封印与封神的气息,无视音波阻拦拍在玄黄钟上。
两枚神纹没入钟身,震颤的玄黄钟顿时暗淡了下来,辉宏的音波消散一空。
玄乾手中两道血光打入荒宇和冥枭的体内,二人急忙盘膝坐地,打坐调息。
无道收起经纬仪,朝着天罚神树的方向望了一眼,摇了摇头,将玄乾拉到一旁,低声交谈。
七黎瓶中。
玄坤自然是不知道外界的异动,仍旧紧张兮兮的伫立在虚空之上。
倒是玄黄的眉宇间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刚刚透过手中小钟虚影看穿虚空,与无道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隔空相望,她察觉到无道身上那丝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充满敬意的的眼神,不觉间,对他平添了三分好感。
众魔神见到玄黄手中的玄黄钟后,纷纷退后,不知是怕了,还是不愿与玄黄交手,或者说卖她一个面子。
“前辈!真没什么可说的。
首先我不是盘古大神的子嗣,至于我为什么我长兄是,这个……我家里的关系比较错综复杂,一时也说不清。
其次,盘古大神的那位长子也只是个传说,我只知道他主掌神墟,见过几面,但不熟,只曾听问他是个疯子!”
“我知道各位前辈与盘古大神有杀身之仇,但大神已然仙陨,法体化作这方净土,若究其根源,我们都是大神的子嗣!
哥哥他不是坏人,也不应该承担隔世的怒火,请诸位前辈放他一马!”
玄坤恭敬的作揖行礼,没有一丝马虎。
命运与造化点头,老毒物虽然气愤,但他恨的只有一人,以他的傲骨断然不会为难一个后辈。
黑暗则缓缓融入水墨之中,不见了踪影,其余人或摇头或叹气,只有星辰展露出兴奋的目光。
玄黄收起小钟,急忙扶起玄坤,对他说道:
“小弟弟不必惊慌,我等并无恶意,只是一些陈年旧事还放不下罢了,既然误会解除了,我等也不会为难你一个晚辈后生,此地对你的元神有害无益,你还是早早重归肉身吧!”
玄黄对他客气的说道。
“多谢前辈体谅!”
玄坤再次作揖谢道。
“快别谢了,本大爷那后辈可是在外界等了你好半天了,你快快出去,本大爷这有两招绝妙的剑法,你替本大爷传授给他!”
星辰早已安奈不住,因为他本就是随性洒脱之人,即便身死道消,对盘古也是敬佩非常。
故而对无道与盘古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
星辰化作一道星光飞至玄坤身前,他手中星光一凝,化作七星北斗的虚影。
随着剑招挥洒,一颗炙热的恒星凭空而降,如泰山压顶,压迫这方世界。
恒星在剑光流转间分崩离析,化作漫天星雨,如流星划过星空,却携带着耀眼的剑气。
炙热的光芒焚烧万里虚空,烤干这方世界中的数条水墨江河。
漫天流星游龙入海,随着剑光或张或驰,或聚或冷,仿佛一件拥有灵性的活物,碾压所行虚空。
气势汹汹,好不惊人!
“小朋友记好了,这招叫恒星化尘,去吧!”
玄坤眼前一片星光闪烁,再睁眼时,已回到天罚树下,脖间的七黎瓶也寂静了下来。
曲麟伽罗一边抱着雪狸,一边掐着玄坤的脸。
玄坤的半边脸颊都被他掐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