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梧应声过去,坐到了她旁边。
前后左右得瞧了瞧,沈碧梧问道:“贞儿,你们以前就是在这里读书吗?”
秦兰贞点头:“是啊。不过以前没有这屏风,也没有这帘子。我可以直接看到哥哥他们,现在却瞧不见了。”
“为何?”
“大伯母说男女有别。”秦兰贞凑近沈碧梧,和她咬耳朵:“这话以前我母亲也说过。当初她可反对我来文正堂了。表姐,姑母对你真好,她就不反对你来。”
沈碧梧愣愣得看着秦兰贞,没一会开心得笑了。
秦兰贞一见,也跟着傻乎乎得笑了。
“表姐,一会子下了文课,你去哪?”
“母亲说我来回跑太麻烦,让我去外祖母那。”
“那你在祖母那歇中觉吗?要不然你和我一块睡吧。”
沈碧梧笑意更浓,“好啊。”
“贞儿,学武累吗?”
“不累啊。”
每天练武,她都习惯了,全然忘记了最开始时的艰辛。
沈碧梧闻言,忐忑的心稍安,“那我下午去练武场试试。”
“嗯嗯,表姐,等你练熟了,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正聊得欢,秦兰洁和秦士昊走了进来。
看到四姐姐,秦兰贞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四姐姐,你怎么来了?”
秦兰洁在第一排坐下,淡淡道:“我不能来?”
她爹是定安伯,这整个定安伯府,除了她爹的书房,还没听说哪个地方是她不能去的。
秦兰贞吐了吐舌头,“四姐姐,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四姐姐之前一直不来文正堂,她一时好奇就问了出来,倒显得不欢迎她似的。
秦兰贞忙就给秦兰洁致歉。
秦兰洁翻了个白眼。
沈碧梧一贯是不喜欢秦兰洁的,以前觉得她这个人骄矜,何事都喜欢往她自己身上扯,现在看来,这脾气半点未改。
想到昨天,母亲让她对秦兰洁客气些,沈碧梧恬淡得笑着道:“四妹妹。”
没想秦兰洁更冷淡,叫了声表姐,就转回了头。
沈碧梧眉间蹙起,很快放松,问道:“贞儿,你们昨日学了哪?”
“昨日,爹爹教我们背了一首诗,叫木兰诗。”
“讲的什么?”
“爹爹说,这首诗讲了一个女孩子男扮女装,替父从军,上阵杀敌的故事。但我不太懂。”
沈碧梧不解,这故事内容说得她都听懂了:“你有何不懂?”
秦兰贞趴在桌上,幽幽道:“木兰替父从军,为何要男扮女装?”
这…
“对哦,为何?”
“我问了爹爹,爹爹说不这样,木兰不能替父从军,因为军营只招男子。”
“原来如此。”
“可我还是不懂,为何军营只招男子?”
随着秦兰贞的话,沈碧梧再次露出了困惑。
“爹爹说是因为这是朝廷规定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可为何朝廷要如此规定,女子为何不能从军?”
“二舅舅可告诉你了?”
秦兰贞失落得摇头:“爹爹就摸摸我的头,说这是世俗规矩,不止本朝,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军营里只有男子,女子甚至被禁止出入。我的问题他也回答不了我。”
“这问题我能回答。”
秦兰洁回头,不屑得道:“咱们女子生来就是相夫教子的,那些练武、打仗的,与咱们何干。也就你这个异类,非喜欢吃力不讨好得去学武。”
这话太重了,秦兰贞被她说傻了,不知为何四姐姐要凶她。
沈碧梧火了:“四妹妹!你这话过分了,贞儿哪里得罪你了。”
秦兰洁哼了声,转了回去。
秦士景看着屏风欲言又止,秦士勋怕他做出出格的事,回头以眼神警告了一番。
八公子抓着毛笔的手泛白,秦兰洁一如既往得这么让人讨厌。
李静晖瞥了眼屏风,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书本上。
秦士昊知道妹妹没吃亏,压根懒得搭理。
没一会,秦天勇就到了,文正堂里便只剩下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