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龙和那些士兵虽然听着不大懂,可也觉得挺有意思,多少也能听出来一点点门道,何况女孩子声音清脆,说话不疾不徐的,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所以谁也不怎么出声,生怕打扰了他们。
那军医跟着她学了一会,慢慢的竟体会出了一些脉象的门道。这时于采蓝告诉他:“咱们这里的同志,都是年轻人,而且身体都挺好的,所以有些体弱多病的人才有的脉你现在还体会不到。”
军医点头,问于采蓝:“小于,你看,我都三十了,现在学还能来得及吗?”
于采蓝这边跟他说着话,并不耽误诊断开药方,听了他这话,笑了笑:“才三十岁,那不算什么,古代的大医有的从四十岁才开始学的。主要看你能不能学进去,这可并不好学。”
那军医听了大受鼓舞,学得更起劲了。而旁观的那些人却想到,这么难学的复杂的学问,这女孩都是怎么学的呢?
这时于采蓝一边将手指从一个士兵的手腕上拿开,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还有一种虚人感冒,这种人平时怕冷,感冒了不爱发烧,那是阴证感冒。脉不是浮缓或浮紧,而是微细或沉细,精神萎靡,老想睡觉,这个就是“但欲寐”。这里的同志没有这样的,以后你有可能会遇到的。”
军医连连点头,小于姑娘真是太好了,这就是故意在用心教他啊。他连忙给于采蓝倒了杯热水,用两个水杯来回倒,等到不烫了再递给于采蓝,“小于,你说了这么多话,嗓子别累到了,喝点水吧。”
于采蓝笑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喝了几口,然后开始给下一个人诊脉。
众人还以为她诊完了就会像之前那样开药方,却没想到,她没拿笔,而是问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你最近腰受伤了?”
“啊,对,小于大夫你怎么知道?”这小伙子一脸惊讶,回头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人,那些人也奇怪,战友腰上有伤的事他们知道,头几天训练时弄的,可小于大夫刚来,他们没人跟她说这事的。毕竟大家都不熟,连认识都谈不上。
更何况说好了,人家是来给他们治疗流感的,所以其他的伤病他们都没打算提。
于采蓝说道:“是你的脉象告诉我的,这样吧,我另外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药,你先吃吃看,过两天咱们这感冒都看得差不多了,你过来看看是否需要用针灸辅助治疗。”
这时那小伙早就对这小于大夫佩服到五体投地,就差点送上他的膝盖了,听了于采蓝的话,很高兴,原本想治个感冒,现在连腰也给治,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腰上不能使力,他也很担心的呀。
于采蓝这边的话,顾雷听到了,他想着这里感冒病人再多,他和于采蓝俩人最多两天也就看完了,不如跟陈一龙说一声,感冒看完后可以留下来,义务帮鹿港基地这边的人看看伤病,拖上几天,永济那边也就该消停了。
不错,就这么办。于是,被记者们吓怕的顾雷同学就等着晚上有空了,把这事跟陈一龙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