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这个,我觉得是虚劳发热的喘嗽之症,不过还是以小于你的意见为主吧。”郝教授与于采蓝不同,他在鹿港中医院这些年,治疗更多的是心脏方面的疾病,不象于采蓝,虽然年纪轻,却是个全科医生。
于采蓝留意了一下墙上的钟,出来已经快有两个小时,时间长了何老太太在家该担心了。便没客套,直接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处置意见。
她写完了,郝教授便把那药方拿过去看,看完之后,老头用手指弹着那张纸,一边弹一边点头。然后抬头,笑着问于采蓝:“小于,说实话,我挺想不明白的,你看你才二十出头,今年是二十三四吧。你这用药怎么倒像个治了几十年病的老大夫呢?老头子我都要嫉妒你了。”
那西医大夫也凑过来,看着药方,不过他并没有像张学锋那样接触过中医,所以对上边写的生山药、生地、还有什么人参、生赭石以及牛蒡子、天冬什么的完全不明白它们的用途。
对他来说,如果遇到了喘证,常使用支气管扩张剂来治疗,可分为片剂或气雾剂,但支气管扩张剂如果长期使用的话,要注意人体是否会对之产生依赖性以及耐药性。
“老郝,这些药材都有什么说法吗?”这位西医认识郝教授。就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小于这个方剂,配伍可以说非常精当了,你看看,她这里边写的生山药生地黄都是汁浆浓厚的药材,滋阴效果很好的。人参可补气虚,但是病人本身是咳嗽上逆的病,就怕这人参的升补之性对这咳嗽上逆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又用了生赭石,这个药压力最胜,可以把人参的补益之力往下引,并使上焦的逆气浮火随之顺流而下,至于这个牛蒂子和山药在一起用,止嗽效果很好的,而天冬和甘草并用,善于润肺。”
那西医听了虽然似懂非懂,可记忆力很好,也能记个大概。
于采蓝对郝教授说的这些倒也淡然,她知道,说不定哪一天,她看不好的病会让另外的大夫给看好了。这世上从来不缺天才,所以平时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免得日后打脸打得疼。
“郝教授,您是知道的,喘证的治疗并不容易,古话不是说吗?治病不治喘,治喘丢了脸。再说这种病症千变万化,分为多种症型的。我这也是试试,药好不好用,还要先用过了才知道。郝教授您就别再夸我了,万一不好那我可就无地自容了。”于采蓝说这话的时候是用手掩着嘴跟郝教授他们小声说的,免得老太太听见了多想。
郝教授见了,也知道她的心思,便没再夸她,转头跟李延彬说道:“小于的药方我觉得挺合适的,就先照这个用吧,如果几天不见效的话,咱们再请个这方面的专家一起来看看。”
两位专业人士的意见是一致的,李延彬自然不会反对。便安排下属去附近的药店抓药。这个点,药店一般还没关门。
于采蓝临走时,想起那天遇到李延彬的时候,他所在的那一片棚户区在春晖路八经街。便问李丰收的妻子:“你家在春晖路八经街那一片棚户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