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妈妈没听他的,把他的手拍开,并且告诉他:“医院我去过了,一样没用。你别以为你念几天书就能跟我叫板了,快到我了,别在大夫面前闹知道不?要不人家不让我再来看病就麻烦了。”
听了她的话,那青年硬生生在两道眉毛中间挤出了川字。他母亲此时在他的心里就是个走火入魔、冥顽不化的老古董,他想说服她,却被她用母亲的权威压制,所以他很是不满。连带着也把不满迁移到了给他母亲看病的中医大夫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说些玄而又玄的阴阳虚实、寒热营卫,说得神乎其神的,他母亲怎么会如此执迷不悟呢?
所以他随着他父母走进于采蓝的诊室时,脸上压制不住的不耐烦和郁闷于采蓝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于采蓝没理他,旁边有二青看着,也不怕他闹什么事,敢闹事就把他叉出去。
二青还跟她抱怨过了,说最近在这儿待得挺闲,整天干着跟二东一样的活,却拿着比二东高得多的工资,这钱他拿得心虚。于采蓝便跟他开玩笑,说道:“那你还希望诊所有事啊?”二青马上说:“那不敢,就是太闲了。”
“阿姨,哪里不舒服啊?”于采蓝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他们递给她的也是新的病历本,所以于采蓝觉得她可能是第一次来这儿看病。
“前俩月感冒了,然后就喘,有痰,在别的地方给开过药,当时吃了效果挺好的。可是过一段又犯了。后来又拿过一次那个药,吃了还是有效,可是一停也犯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先不吃了,上这儿来看看我这病该怎么办好。”
她说着,把以前的药方递给于采蓝。于采蓝给她诊断了之后,看了看以前的大夫开的药方,说道:“那位大夫给你开的药方也是对症的,不过再犯的话,我把方剂给你改一下吧,你拿回去吃吃看。”
说着,很快写好了药方,交给那位妇女,打算等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再看一个病人便休息。
却听那一直冷眼旁观的男青年拿过她给他母亲开的药方说了一声:“什么龙骨,什么牡蛎,简直是莫名其妙,哪来的龙,牡蛎不是海里有贝壳的软体动物吗?就那些东西就能治病?”
于采蓝已经很久没受到过这样的质疑了,她淡淡地看着那人说话,不用等她说什么,那青年的爸爸已经拉着他袖子往外走了。他妈妈则连连跟于采蓝道歉:“对不起啊,大夫,我儿子他年轻气盛,回去了我好好跟他说说。我们一家马上就走,不给大夫你添麻烦。”
说着,她就转身要跟她丈夫一起拉着那青年往外走。于采蓝现在已经懒得跟那些不信她的人辩解什么了,信还是不信这个是个人的选择,只要不来打扰她,一切随意。你不信就不来看好了,于她也没什么损失。
不过她看这一家三口人的情形,如果她不说几句,可能他们离开这里之后,还会有争吵。看在那两位老人的份上,于采蓝决定就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