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雨难得的卡壳了一下,然后才说,“将军最近一直都在校场”
言下之意就是,陆珩之这几天都在忙着操练军队,花朝节这样的活动怕是没工夫去看了
苏稚颜听疏雨这样说,便放下心来,把发冠递给身后的点翠说,“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带这个吧”
待苏稚颜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十二破留仙长裙后,苏稚颜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总决定少了些什么
看着铜镜旁边的胭脂才恍然大悟,自己今日裙子是白色的,连首饰都是银丝缠绕而成的,衬得自己脸色都显得苍白了些
于是取过胭脂膏,薄薄的在嘴上涂上一层,又心血来潮的在自己额间花了一朵海棠花,和头上的发冠相应
见一切准备妥当后,苏稚颜就带着点翠和疏雨出门了
看着刚刚冒出了个头的太阳,苏稚颜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点翠,“现在什么时辰了,表小姐那边可准备好了?”
点翠抬头看了看太阳,推算着自己出门时看到的时间回答道,“卯时一刻了,表小姐那边一炷香前就已经说出院子了,现在应该在马车哪候着了”
为了避免挂在脑后的流苏和头发搅在一起,苏稚颜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能像平日里那样小跑着,只能卯足了劲疾步走着
赵宛卿正低头询问墨拾关于京城花朝节的具体事项,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首饰碰撞的声音,抬头一看,反倒是被眼前的苏稚颜给震住了
对着走进的苏稚颜福了福身后笑言,“郡主今日这一身美极了,我刚刚都差点看呆了呢”
苏稚颜微微颔首,打趣道,“我记得前几日表姐可说不要这紫玉簪的,如今配着淡紫色的百蝶裙简直就是天人之姿,要是当时知道现在穿得这样好看,怕是要后悔说不要了”
赵宛卿微微仰着头看向马车上的苏稚颜说,“我在夸郡主,郡主怎么反倒取笑我了”
苏稚颜在刚刚见面行礼的时候就听到今日赵宛卿对自己的称呼和往日比不一样了,等两人都坐上马车后才不解的问,“表姐今日怎么改口唤我郡主了?”
赵宛卿取过桌子上的食盒,把糕点一盘一盘的往外拿,摆放好后解释道,“私下里郡主默认的时候,倒是可以怎么随意怎么来,待会到了宴会上,自然就不能怎么随意了”
然后再端起茶壶,为两人各倒一杯后,继续说,“既然这样,我还是从一开始就改口为好,不然到时候出错了,让郡主不好下场”
苏稚颜这才反应过来赵宛卿这么紧张的原因
母亲对赵宛卿唯一的要求就是陪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但自己从来都没有把赵宛卿当成自己的保护伞,对这一约定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反而是赵宛卿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苏稚颜心里一阵感动,握住赵宛卿冰凉的手安慰道,“就是一个宴会而已,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去哪坐会就走嘛,反正这事我也经常做”
赵宛卿听苏稚颜这略显无赖的说法,忍不住笑出声,但也就轻轻扬了一下嘴角,很快就恢复成原来那样温婉的样子
将装着点心的盘子向苏稚颜面前推了推说,“姨母担心我们来不及吃早膳饿着,早早吩咐了厨房做了这些,快吃些垫垫肚子,不然到时候饿着”
赵宛卿忧心忡忡的看着苏稚颜,“我这几天在外面打听了不少消息,不少人都知道平日不常露脸的靖安郡主要去参加花朝节,我担心她们都卯足了劲的针对你”
看着面前吃糕点吃得没心没肺得苏稚颜,喃喃自语,“我们这去的,哪里是花朝节啊,简直就是鸿门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