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颜一下就听出了点翠话里的不同,“你说的是平时是粮食比较重要,若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呢?”
点翠解释道,“奴婢以前在宫里当差时,读过一本叫《河渠书》的古籍,里面记载了自元年以来,全国大大小小的所有水患,但是奴婢发现里面都有一个规律”
苏稚颜皱着眉想了又想,自己平日里最爱看的就是这样的杂记,但这这本书却是闻所未闻,里面的内容更是不知道
于是也来了兴致,满脸好奇的问,“什么规律?”
点翠也不卖关子,回想着脑子里的零零散散的记忆,继续道,“说来也怪,不管多么大的水患,本应该是颗粒无收才对,但被饿死的人却远远没有病死的人多”
点翠话音一落,苏稚颜浑身像被定住一样愣住不动,这并不奇怪,因为她在一本杂记中也看到有前辈是这样记载的
但很是粗略,上面只说“大灾相继,水而后疫”,如果点翠说的没错的话,那么这这些所发生的水患便不是偶然
大水退去后正好入夏,天气湿热无比最是容易染病,就连青壮年都难以抵抗,何况是那些腿脚不便年迈体虚的老人和孩子
苏稚颜神态凝重的看着点翠,“所以,重要的不是粮食,是药草”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苏稚颜的思绪,点翠和苏稚颜对视了一眼后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何事?”
这也不怪点翠这么紧张,实在是因为刚刚她们所说的实在是诞妄不经,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传了出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可何况苏稚颜早有命令,平日里书房除了自己特别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半步,就算是简单的洒扫也是自己亲力亲为
所以,蓦然听到这敲门声,怎么不让人大惊失色
但外边的木棉却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动静,闹得苏稚颜和点翠两人怎样的心惊胆战,只以为苏稚颜还在专心看书
于是压低了声音了说,“点翠姐姐,你快去叫一下小姐,宫里来人了,要让小姐去接旨,就在正厅候着呢”
苏稚颜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心了,但听到是宫里来人,还点名指姓要自己去接旨,心里忍不住惊讶
苏稚颜对着点翠点了点头,示意点翠把门打开后,一边理着袖子往外走一边问木棉,“宫中来的人你可认识?可有人在正厅接待着了?来多久了?”
木棉被苏稚颜一口气说出来不带喘的问题,问得发懵,愁眉苦脸的回答,“宫里来的大人奴婢哪会认识,王妃正巧送小少爷回来,便在前厅接待着呢,奴婢瞧着王妃倒是和这位大人认识”
苏稚颜面色不动的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父亲今日又入宫去了,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又会怎样的手忙脚乱
好在母亲回来的正及时,苏稚颜转过头有些不解的问,“等会,木棉你刚刚说母亲和宫里来的公公认识,这是何意?”
木棉老老实实的解释道,“这位大人一见着王妃便说好久不见,反倒是王妃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但王妃让奴婢来寻小姐,所以后边说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苏稚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是其他宫里的人的话,她或许还会不认识,但若是说和母亲是熟识,还能让母亲不喜还不能下面子的话
那也就只有一个人,孝贤太后的心腹,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