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越是阻拦,我就越想去找他,就像我接你回城时,在醉清楼说的那样,什么脸面,什么体统,通通都不要了,最后,我得偿所愿,可也因此加速了靖王府的灭亡。”
看着这样的苏稚颜,陆珩之很想抱着她安慰她,想告诉她,苏稚颜的丈夫这个头衔没有一文不值,他是最好的称呼,没有之一。
陆珩之犹豫的伸出了左手,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默默的放下了。
但此时,苏稚颜却默默的伸出右手握住了他放在桌面上的,受了伤的手。
像在给自己力量,又像是在告诉陆珩之自己没事不要太担心。
苏稚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是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看的,但在看到陆珩之搭在桌面上的骨节分明的手。
鬼使神差下,她就这么握上去了,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本来还有一堆话没说的苏稚颜,一下就卡住了。
反观陆珩之也没比苏稚颜好到哪里去,本来因为受伤流血,显露出病态的白的右手,一下就因为苏稚颜的触碰变得红润起来。
因为右手的受伤,温度也比平时地上一些,不像以前那样温热干燥,于是相握着手,就像是寒冷的天气的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一样。
互相依靠,互相取暖。
苏稚颜回忆了半天,才继续磕磕绊绊的说:“之,之后的事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利用,不停的利用,知道榨干靖王府最后一点价值才罢休。”
“当靖王府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的时候,靖王府的破灭也就开始了正式的倒数。”
“那简直就是我所知道的,所见过的,最黑暗最不堪回首的回忆了。”
听到苏稚颜这么说,陆珩之握着苏稚颜的手一紧:“不想说就不说,别让自己难过,嗯?”
“没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苏稚颜轻轻的回握了一下。
“当靖王府不能为他所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无需再忌惮靖王府,也无需再给我父亲脸面了。”
“我们被抄了家,父亲没了爵位,一家人只能挤在一个两进的房子里,而那时的我,因为嫁给了他,所以过得更为艰难一些。”
“我被软禁在一个别院里,说是别院那已经算是夸张了,那个屋子顶多也就只能算是最普通的厢房,我不能出去,别人也不能进来,为了节省,晚上甚至都不能掌灯。”
“一开始我想要去求他,可是他根本不愿见我,于是我试图逃跑,可是每一次都被抓回来,他们也不对我用刑,事实上没人敢对我用刑。”
“他们只是把我那一天的食物给克扣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端来一碗饭,除了饭,什么都没有,筷子也是。”
“跑了几次之后,我就不跑了,反正跑不跑也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了,所以我只能接受。”
“我发现我能活动的空间不过就那巴掌大的地方,就连吃饭,也都只是又婆子送到窗口的,一开始我还会算算时间,到最后干脆放弃。”
“反正也出不去,知不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稚颜说的这些折磨人的方法,陆珩之再熟悉不过了,都是他们在抓到敌国暗探,要从他们口中撬出些秘密用的刑。
毕竟是暗探,万一敌国想要换人,若是看到自己的人被人打得皮开肉绽,难免又会有一番争执,所以日积月累下,就有了几样不碰人一丝一毫就能让暗探开口的暗刑。
这些方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也坚持不了多久,何况是安安这样的足不出户娇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呢?
虽然陆珩之愿意相信苏稚颜,甚至不疑有他,但这个时候,他却无比希望这一切都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