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敌人,刘浪脑海中想起娥眉所言——正面攻击,敌人向我进攻之来向只限于九路。九路者即左上、左中、左下、中上、中中、中下、右上、右中、右下。因此我们对敌人来势较易捉摸。
现在的形势他不单是限于正九路受到攻击,还有后背,是以,刘浪打定主意要快速杀进,使身后的敌人始终够不上位置,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刀光一闪,架住当头砸下的裁决之杖,右手闪电般按在左侧段水流脸上,身体快速转个圈,卸去躲开落在原点的攻击楔入张骞身后的外务组成员队列中。刺杀剑法那特有的半弧形亮光平着尖啸推出,切开一个成员颈项在漫天血雨中突兀伏身抡刀,如滚地刀球般一路滚出外务组包围,留下一地人腿!
刘浪的攻击狠辣奇诡,只转瞬间,已经让十五个对手失去了战斗力。当然,他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竟功——追袭的张骞发出的刺杀剑法在他左肋留下了两处指长伤口,火辣辣的疼。
井中月拄地,看着咬牙切齿的张骞等,再看看面色凝重的陶桃和眼含戒备神色的蛇族人,刘浪摸摸左肋伤口,把沾上鲜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下,阴毒的目光牢牢锁定张骞,蓦地如出柙疯虎般扑了出去!
‘铿’,井中月与裁决之杖实打实的磕在一起,张骞竟挡不住刘浪的疯狂冲力,被一刀劈得踉跄退出。他旁边的段水流见势不好,忙掩杀过来,挡住追杀的刘浪,还没等站稳脚跟,眼前一花,敌人竟消失了!
骇得把井中月在身周抡得水泄不通,紧张的四下观瞧,发现刘浪已经杀到他右面的龙族人队列中去了,不觉松了口气,放缓刀势,恰在此时,身在龙族队伍中的刘浪突兀倒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躲过纵横交错的灵魂火符退到段水流身前与之身躯相靠,不躲不闪任失去大半攻击力的敌刀切过身侧,身躯紧紧贴在敌人身上,井中月玄妙的翻腕回拉,再身躯前弓,持着顺刀刃不住滴血的大刀冷冷望着惊骇欲上又停住的众人。他背上,段水流大半颈子都被切断了,脑袋斜斜歪在一边,鲜血大量涌出染红了绿色的甲胄……
以飞燕游步伐巧妙晃花段水流双眼,声东击西的冲入龙族队伍中再全力施展飞燕游倒退,一招苏秦背剑结果段水流,刘浪对于方位角度力道和人心的揣摩可说极为到位。他先后重创对手的诡异手段不单震惊了临战的龙族、蛇族、外务组等,就连战圈外的男女老少都被骇得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刘浪竟这么狠,这么强横!
花月夜揉着眉心,神色复杂的看着包围圈中背负尸体的刘浪,颇有骑虎难下的感觉。他没有想到短短时日中,刘浪竟成长的如此迅速,隐然已具独当一面之势。这么天才的人类,或许日后会变成对抗邪恶力量的佼佼者也未可知,难道自己真要毁了他?
陶龙喑手抚下颌,转着和花月夜相近的心思,他也觉得就这么毁了刘浪太可惜了。可又不能单方面做主把花想容让出去,只能静观其变了。其实这桩婚姻他不反对也不赞成,对花想容也不是非她不娶,一切概因出于两族交好结盟的政治目的。
他俩各转念头,荆无伤也是满脑子想法。他的手紧紧攥着怒斩,眼中翻涌着怪异光芒,时而凶狠时而怨毒时而又有些……恐惧!此刻,他已经完全肯定了刘浪魔兽的身份——正常人类怎么可能从具备道法贯器水准的高阶道士离奇转变成持刀纵横的战士?蓦地想起清风军营外那神秘人的雷霆手段,一时间有些委决不下了,杀刘浪,怕神秘人报复,不杀,太不甘心了……
三方面领袖转着各自念头保持缄默,观战人等也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唯有场上的敌我双方还自然些。
张骞抽搐着脸颊盯住刘浪,颤声道:“我一定要剐了你,为我的兄弟报仇!”
“咝……”
抽口凉气,压住刚才剧烈动作引发的痛楚,刘浪站直身体,任后背的尸体无助滑落,冷笑道:“想剐了我的人不止你一个,可现在我却依旧吃得香睡得好,张骞,你还是省省吧。”
看眼手中的大刀,发现短暂的劈杀中刀刃因磕碰劈斩多处崩口,不由叹口气扔下刀,弯身捡起段水流遗落的井中月,嘴里嘟囔道:“我说刚才切人那么吃力呢……”
孟薰衣看看自家兄弟所剩无几,那些被斩断大腿的都爬到圈外接受治疗去了,再加上段水流身亡,他们此次参战的二十人只剩下寥寥四个人,伤感之余心下发慌,贴在张骞身后低声说:“大哥,我们不能再拼了。那小杂种摆明了是想趁机全灭了我们兄弟。我们还是退后点保存实力吧。”
“这个……”
不甘心的望眼刘浪,张骞低声回答:“我怕统帅……”
“有什么可怕的?形势他也看到了,小杂种变得这么厉害,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统帅怎么会责怪我们?大哥,我们退吧,让龙族和蛇族的人上。”
“嗯,我明白。”
向观望的两个手下打出后退手势,张骞偕同孟薰衣退到龙族人等身后静观战局。
陶桃见他们退后也不以为意,指挥龙族人等上前围住刘浪,盯着那壮硕的身体露出迷惑表情。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有那么一抹熟悉的感觉,好似在那里见过面,却偏偏又想不起来……
“喂,我好象在那里见过你,你认识我吗?我是龙族的陶桃。”
陶桃?
刘浪好笑的望着眉目如画的美少女,上下打量几眼,故作神秘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有熟悉的感觉,但我们却是第一次见面?”
见陶桃娇憨的点点头,他哈哈笑道:“这就是缘份了,你和我一定是上辈子有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