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吗?姜导对那个黑黑的新人。”
“看见了,也不知道该说姜导不挑还是新人不挑。”
“都不挑呗,新人那个样子还挑什么啊,都不知道怎么选上的,还是桑导的电影。”
“说不定是因为和角色贴合度太高选上的呢,其实那颜值不当主角的话还是可以的,怎么说来着,主角的脸,全靠配角衬。”
“真的是,我长那样都没勇气来娱乐圈闯荡。”
“不过话说姜导那种人我都怕得病,整天不寻思好好拍戏就知道睡演员。”
“不是说姜导的老婆已经不管他了嘛,专心陪自己儿子高考。”
“那怎么不离婚啊,貌合神离最烦了。”
“姜导老婆家也是名门望族,听说结婚时他老婆都和家里闹翻了,怎么办?自己瞎眼睛选得老公,除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还能怎么样。”
颜果换好衣服出来了还能听见俩人的笑声。
这条路,还要走下去吗?
同一天,尧城。
桑泽佑迎着太阳起床,早饭后捧着一束白雏菊来到城郊墓园。
“老师,来看你了,收到这么多花呢。”
“一眨眼也好多年了,不知道你现在看我,是夸我孺子可教还是朽木不可雕。”
把花摆好,又把带来的青桔酒倒上一盅。
“这是我朋友送来的,独一份,给老师您尝尝。”
“之前您笑我,说我这性格肯定找不到合心意的女朋友,没准最后还是孤独终老的命,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是个残疾人,脾气也不好,平白无故干嘛拖累好姑娘,可现在,我遇上个想留在身边的小丫头。”
“要是个图我钱图我身子的丫头,我就算不要脸也把她留下了,但是人家三番五次地提醒我,让我别打她的主意。”
“就算舍了这张脸,人家也不要我。”桑泽佑叹气。
之前受过那么多折辱,他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卑微过,直到遇见颜果。
“这种事我也没人商量,只能跟老师您说说,要是觉得学生我所求有望,就给我点提示。”
桑泽佑转念一想,老师去世也五六年了,老师一生没什么大恩怨,按照佛家的说法早就转世投胎去了,哪还能听见自己在这胡言乱语。
自己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
刚这么想着,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墓碑前摆放的花,随风摇曳着。
桑泽佑突然笑了,什么也没说,倒了盅酒仰头一口闷了。
“如果可以,真希望你不是我老师,是我家长。”桑泽佑说完把摆在墓碑前的酒盅端起来,洒在花上,收好酒盅,鞠躬离开,脚步轻快。
又是一阵风,树晃花摇,飘远了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