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来初月殿以后,他被使唤得最多的一天。钟离有些不爽,他又不是老妈子!也不是银倾月的手下,怎的要操这么多心?
带着一肚子火气,钟离去到水忆初的院子时,几乎连毛都是炸着的。
大概是由于泄愤吧,进门的时候他特意没有用手推,而是一脚踹了开来。巨大的声响稍稍缓解了一下他郁闷的心情,他才臭着一张脸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黑衣默默撇开头,努力对钟大神医时不时的抽风视而不见。
门被踹开的时候,水忆初还在银倾月的怀里,巨大的声响响起的时候,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这一刻,银倾月只觉得空气都有一瞬间的凝固,那飘荡在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杀气,在提醒着他怀中的小人儿此刻几近暴走的状态。
原本紧紧搂着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许,银倾月感觉到自己后背微微僵硬,在心里默默地为踹门的那位点了根蜡。
“银倾月,你有没有搞错?老子不是你管家,谁给你这么大脸,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钟离一边骂一边走了进来,结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银倾月,而是对上了水忆初那双漆黑如墨的眼。
“那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踹老子的门?”
水忆初声音不大,明明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钟离感觉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了底一般,冰寒入了骨髓,冻得他直接打了个哆嗦。等等,老子堂堂的九品巅峰炼丹师,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给吓住?太丢人了……啊……短短的几秒之内,钟离脑中的咆哮还没有收尾,眼眸之中一个拳头就以极快的度放大再放大,直到与他的脸颊亲密接
触为止。
“啊啊啊啊……”
院中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外加乒乒乓乓的动静,让依旧坐在床边的银倾月心虚地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冷汗。
黑衣靠在房门的门框上,嘴角抽搐着看着院中这单方面地殴打,有些无语。钟离这家伙还真是一门心思研究炼丹术啊,空有一身修为居然被一个刚刚飞升的弱鸡吊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想着黑衣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果然这世上的天才太少了,一心多用还能样样精通的,这世间怕是只有一个主子了吧?
想着黑衣便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偏偏目光落在水忆初身上,让一腔的骄傲与自豪化作了飞灰。好吧,好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真是太可惜了……哦不,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