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冷哼一声,看着琴子轩这幅冷静而又淡然的表情,她便感觉有些不爽。
“好,那我就听听看,你这将死之人又能说出什么样的评价来。”
琴子轩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很同情彩儿的遭遇,但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或许这无关对错,而是一种感觉问题吧。
“其实,在你的童年之中,你作为受害者,我应该很同情你才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害的人又有多少个是无辜的。或许你杀掉了你的父亲,这是为了报仇,而后面你所杀掉的人呢?”
“你一直哭喊着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所以你才要报复,要伤害那些令你失去美好家庭的人。可实际上,你才是最肮脏的人。就像你曾经是受害者一样,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为了满足私欲,不折不扣的变态杀人魔罢了。”
彩儿闻言心中一颤,似是琴子轩的话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可随即她便狠下心来,她没有办法接受琴子轩所说的这番话。
她拿起了脚边的刀子,冷冷的指着琴子轩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你一个将死之人不说一些求饶的话,反而一直在教育我,批评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圣人?你有资格?”
琴子轩淡淡的笑了笑,似是被刀指着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没错,我怕死,可是就凭现在的你,还没有办法杀死我。”
什么?
彩儿闻言,心中开始感到不安,是什么样的自信才能够让他有恃无恐,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不可能,司马柔已经离开去往了岐山,所以他肯定是在诈自己。
彩儿越想越觉得没错,但心中的不安却更加强烈,她心中一发狠,拿起了刀子便往琴子轩的身上捅去。
砰!
在彩儿惊愕的眼神之中,琴子轩竟然猛地挣脱开了身上的束缚,一手就架住了彩儿手上的小刀。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喝下了我给你泡的冬眠茶了吗,而且茶里明明还有着强烈的迷药,你不可能还会有力气才对!”
说到后面,甚至彩儿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慌神。看着琴子轩那比他还矮,只有接近四尺左右的身高;看着琴子轩那冷漠的眼神,彩儿怕了。
“你说的没有错,确实如你所说,如果我喝下了你泡的混有迷药的冬眠茶,那么我肯定不会有力气反抗,可是如果我早有警惕呢?”
彩儿的瞳孔微缩,如果真的如琴子轩所说,他早有警惕,那为什么琴子轩还要跟她来到这地下室,她想不明白。
琴子轩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其实,你知道吗,我的姐姐很信任你,在她眼里看来,你就是一个懂得感恩,而且很热情的好人。所以她才会让管家等我醒了的时候喊我去找她,因为她是那么的相信你们,相信这些被我们所救的你们。”
彩儿的身体开始颤抖,指着琴子轩道:“这么说,你之前根本就是在装睡,根本就不是睡得起不来?可是你为什么要装睡,难道你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我们?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得透!”
琴子轩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他一开始也只是略有疑惑,只是越来越多的谜团出现的时候,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们罢了。
“实际上,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那准备要被侵犯的事,也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吧。虽然我之前根本没来过黄岐镇,可是想必你就是用这些招数去吸引别人的注意,然后用各种方法欺骗他们到你家,直到被你杀死吧。”
看着彩儿口部微张,琴子轩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本来我也是看不透这件事的才对,可是你知道吗,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管家和那个想要侵犯你的人身上。”
“一来,那时候的你是在马车的后方,而管家却昏倒在马车的前方,试问这样的情况下,管家醒来怎么就能够一下子找到你的位置呢?这只能说明,管家根本就没有昏过去。”
“二来,那个彪形大汉,明明是被我从后方飞来的剑造成了致命伤,可他却没有回头,这不合理。想必那个彪形大汉实际上也是被你们威胁,所以才会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吧。”
彩儿越听越心惊,怎么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这些她都没发现的细节,总不可能琴子轩一开始就认定他们是演戏的吧,这根本不可能。
“这,这些难道就不能是巧合吗?”彩儿声音颤抖道。
“是的,这些确实可能是巧合,所以我只是心里记住了,却没有说什么。但是,我却不会忘记,第一次走近你的府邸之时,我却看到了府邸之中竟然有许多苍蝇四处飞舞,而你告诉我们,你的父母已经死去很久,并且你们平时都在别的城市之中。试问,一间空无一人已经很久没人住的房子,又怎么可能会有苍蝇呢?”
彩儿的脸色已经煞白,她没有想到,面前如此年轻的孩子,竟然拥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况且,你们还打听我们想要做什么,随后还指引了我们去往岐山的西北部,而我们去到西北部的时候,却在那边发现了陷阱。如果我们不小心一点的话,恐怕我们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回来之后,我心里已经十分怀疑了,因为这么多不对劲的种种,都指向了你们。因此我心中警惕,先是装睡,听到了管家和姐姐的对话。而后下楼之时,却没看到管家,只看到你一人,这更加说明你们有问题。你的茶,我也自然不会喝下肚子,而是在用真元包裹着排出了体外。所以……”
“不用说了!”
琴子轩话未说完,这时,一道声音便从彩儿的身后,也就是地下室大门之处传来。
彩儿惊讶的扭转了头,来人正是管家。
“琴少侠,你放了彩儿小姐吧,一切的罪恶,由我来承担。只要你放了彩儿小姐,虽然我这条老命不值钱,可是我愿意以死谢罪,我真的恳求你放过她!”
此时看着管家做出的这种态度,不知为何,琴子轩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管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地下室,甚至要替彩儿以死谢罪呢,她只是一个管家,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