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傅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心中也是感慨万分。薛老夫人一心想让薛府人丁兴旺,嫌弃舒雅,也就是现在的薛夫人身子骨弱,生了薛玉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
为了让自己纳妾,当时的府里闹得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阴差阳错也好,阴谋算计也罢,温情和文梅进了门。舒雅心有郁结,身体一直不好。
当年三王之变,他又抛下了她去了皇宫。一朝分娩,大人和孩子虽说侥幸活了下来,却是都落下了病根。
薛太傅自认为对得起舒雅,为了她们把薛玉送进了岳麓书院。更是得了圣上特许,四处求医。
十年相伴,薛太傅不曾觉得亏欠过舒雅,也没有亏欠过薛青。只是太傅府里的两个人和她们的孩子,他却一直心存愧疚。
这些年来,薛太傅虽说没有在府里,可是这两个人却含辛茹苦养大了他的孩子。温情更是把薛安和薛兰都养大成人了。
薛安虽说学问上跟薛玉相差甚远,却是乖巧极了。薛兰更是聪慧,琴棋书画都学得不错,女红也十分出色。
所以,薛太傅觉得就算温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不能随意处置了她。他现在的想法就和当时知道了文姨娘利用薛芳给薛青下毒时是一样的。
“玉儿,爹爹当年答应过你祖母,绝不休弃这两位姨娘。”
薛玉看着纠结了许久只回答了自己一句话的父亲,心中有些替薛青不值。妹妹一心爱着薛太傅,一心为他着想,体谅他的苦衷。可是薛太傅却不能为妹妹讨个公道。
“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薛玉看着薛太傅,似乎等着他的答案。薛太傅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伤了儿子甚至女儿的心了。可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万幸的是薛青没事。
“就让她禁足吧!一直待在她的院子里不出来可好?”
“父亲安排就好!您大可以去见她一见,告诉她您的宽厚。另外也替我跟她说一句。这件事情我看在父亲面上就这么算了,如果她再敢动什么心思,别怪我翻脸无情。”
“玉儿?”
“父亲,您是她的亲人,我不是。她只是我和青儿的仇人。您最好看住了那两个,否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薛玉的话张洛在暗处听得真切,暗自佩服这个少年书生的魄力。这个书生是个恩怨分明,耿直大义的人,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如果无事,父亲请去安排此事吧!青儿不会这么快醒过来,您在这里也无用。”
薛太傅见薛玉不想再跟他说话,无奈地往外走出。他不是不心疼薛青,只是亏欠了太多的债,不知道该怎么还。
薛太傅走了之后,张洛才走进薛青的房间,看着那个坐在桌旁没什么生气的薛玉,没有说话,也坐在了旁边。他大咧咧地坐下,把腿一翘,看着薛玉,边给自己倒茶边说道: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结果也算可以了。至少她不敢再害人了。”
薛玉看着那毫无形象可言的张洛,心中一阵烦闷。这个人本事不小,只是这言行举止实在粗鲁了些。
“我担心,她就算待在院中,也不会安分,毕竟薛兰没有禁足。甚至,我担心文姨娘也不安好心。”
张洛点点头,他觉得那个文姨娘更可怕,看着文静软弱,实际是个心狠手辣的,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下手,估计也没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了。
“张少爷,你和青儿是怎么认识的?”
薛玉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张洛似乎格外关心薛青,这次又给了他这么大的帮助,如果可以他想与他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