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回到太傅府之后一头扎进了揽芳院,抱着薛夫人哭了好久,把薛夫人哭得心都碎了。
薛夫人看着那小人儿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心肝宝贝叫着,哄着终于把人给哄好了。薛青窝在娘亲怀里,用小猫一样的声音跟薛夫人说:
“娘亲,当年你生我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不疼,都过去了。”薛夫人摸着女儿那娇柔的小脸蛋,笑容温和,眼神宠溺。
薛青没有说话,她知道娘亲一定也跟飞雪姐姐一样疼得死去活来,也像张洛说的那样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可是现在娘亲却说不疼,也许是不想让自己愧疚,也许是想忘记当时的疼痛与心伤。
“娘亲,我一定好好努力,让您过上快乐的日子。”
薛青坐起身看着自家娘亲,给她默默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薛青那小眼神无比认真把薛夫人给逗得开心极了。
“傻孩子,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娘亲就开开心心的。”
薛青知道娘亲心中还是有结解不开,可是她不是那个解开症结的人。她笑容甜蜜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又一次舒舒服服地窝进了薛夫人的怀里。
当薛青渐渐睡沉了,薛夫人把小人儿放在自己的床上,起身走出院子。
这些天锦绣阁的生意红火了起来,这个孩子也累坏了。她发现自己的女儿长大懂事了,而自己的儿子却有些阴沉,似乎跟老爷有了什么不愉快。
来到临渊阁,薛夫人放轻了脚步。她害怕自己的到来影响薛玉温书。距离明年春闱还有半年多的光景,薛玉正在努力地准备着。
“玉儿,娘给你带了些点心。”薛夫人在薛玉的门口停下,免了门口侍从的礼,也没有在意迎上来的博文。
“娘!”薛玉起身把薛夫人迎到桌前,看着福嬷嬷把糕点摆上之后,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便知道薛夫人是有事情找他。
“玉儿,这几天娘见你似乎跟你爹有些嫌隙,可是因为春闱的事情拌了嘴?”
薛夫人的话音一起,薛玉就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薛夫人这么敏感,竟是感受到了自己和父亲的变化。
“娘放心,我与父亲没有什么嫌隙!”
“父亲?”
薛夫人听出来薛玉口中称呼的变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娘,我与父亲的事情我们会妥善处理,您身子不好,得好好将养着。”
“玉儿,我这身子能多活这么多年都是抢来的。娘没事,你能不能告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夫人有些着急,她一生最在意的不过是父母、丈夫和子女,如今父母康健,丈夫仕途大好,儿子前途无量,女儿懂事听话,她本不应再奢求。
只可惜人就是很贪心,她还想要更多,她希冀丈夫独一无二的爱,子女的平安顺遂,全家的和和美美。所以,她迫切地想知道薛玉因何与太傅离了心。
“娘,儿子不过是想让父亲休了那温情而已!”
薛夫人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父子的隔膜是一个姨娘。
“为何?”
“原因娘亲就不要问了。”
薛玉当然不能告诉薛夫人实情,要是让薛夫人知道了,那估计就是捅破天了。薛青可是薛夫人的心头肉,谁都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