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氏在娘家时就十分受父母的宠爱,婚后和司马崦琴瑟相合,几乎都没红过脸儿。只是和自己的儿子聚少离多,实在遗憾。
“母亲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司马兰台语气温和,他的母亲其实并不像四十几岁的人,她被众人宠爱呵护得很好:“母亲才要多保重,不可以再任性喝酒了。”
“我送你出城吧。”栾氏试探着问。
司马兰台抬眼和她对视,眼中满是探寻。
栾氏忙解释道:“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我若是要阻拦,又何必等到现在呢?”
司马兰台要带苏好意去仙源山,这件事情他早就给母亲禀报过了。
栾氏当然知道,他告诉自己并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事,所以才会说明。
“母亲不必远送了,免得来回奔波。”司马兰台觉得母亲即便是和苏好意见了面,彼此间也不会多么愉快。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决定就够了,若双方不愿接受,大可不必接受。女人之间就是喜欢彼此试探,但很多时候除了徒增烦恼并无什么改变。
栾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听从儿子的建议。
红日渐渐升高,马车驶离了府门前。
“七哥回来一年多又要走了,”司马兰台的堂兄弟们在门前站着,目送马车远去:“真是闲云野鹤般的自在。”
“何止,赚的诊金也比当朝官员们的俸禄多得多,且又不必受人的管。”
“别在这儿眼馋了,快收拾收拾,该去家塾的去家塾,该进太学的进太学。”
苏好意的马车稍微早到一步,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司马兰台也到了。
墨童笑着问安,又跟苏好意的车夫打招呼。
司马兰台撩起车帘,看着苏好意说道:“把行李都放到你那辆车上去,你坐到这来。”
“哦,”苏好意答应道:“公子不嫌我吵就好。”
她是第一次出远门,当然兴奋。
墨童和车夫搬行李,苏好意笑嘻嘻爬到了司马兰台的车上,还没坐稳就问:“公子早起吃的什么?我吃了老大一碗面,现在肚子还涨。”
“那就先不要坐着,当心积食。”司马兰台说着扯过来一只靠枕拍了拍,苏好意立刻就躺了过去。
“公子,我们要走多久啊?”苏好意躺下之后,困劲儿就上来了。
平时在楚腰馆都是快中午才起来的,今天起得早,吃得又饱,所以一躺下来就开始犯困。
“一月左右,”司马兰台拍拍她的背:“你先睡一会儿,到时候叫你。”
苏好意被他拍了两下,立刻哈欠连天睡眼朦胧。
墨童牵着车,笑眯眯地往前走。不着急,不着慌。
那个车夫还有些奇怪,小声问道:“这二位不急着赶路吗?会不会嫌咱们走的慢?”
“你就在我后头跟着吧。”墨童笑着说:“没人会怪你。”
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我们公子如今已经把苏公子带在了身边,这一路自然以赏景悠游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