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血契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梁国王室绝对不能动我的家人,否则会遭到反噬!”上官默一双美目里有着强行压制的愤怒。
梁王此时眼中再没有对美人的那种温柔又猥.琐的眼神,取之而代之是帝王的狠厉,“怎么?上官姑娘方才还说不知情,朕这随口一说,你便恼羞成怒,自乱阵脚了。”
“你虽然是黑曜石的持有者,但是终究太年轻,你现在难道是不想遵从血契,为皇室所用?”
上官默笑了笑,“陛下,民女何时说过不想遵从血契,只是民女和陛下双方只是一种合作关系,我并不喜欢旁人威胁我。”
“陛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至于做不做那就是我自己决定了,上官默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梁王看女孩神情似唯唯诺诺妥协了一般,他心中有些欢喜,“朕想派你去齐国,杀了齐王。”
最后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口型,上官默惊呆了,当场就想拔腿就跑,以她现在的修为去刺杀一国君王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民女听不懂您再说什么,家中还有些事情,民女先告退了。”女孩说完一句话,利落地往外走,周围的皇宫侍卫并没有阻拦她。
“慢着~前几日西凉署司递上来一份文件,说是有位女子闯入西凉监狱,放走了在内的所有犯人,此等恶行,上官小姐可曾听过?”梁王不慌不躁地说道。
上官默闻言果真脚下一顿,此事她虽然没有做过,但是那日在西凉监狱门口,那位西凉署司说的话她一直放在心里,如鲠在喉,惶惶不可终日。
只听见梁王接着说,“看来你是知道这件事情了,西凉署司还送来了一份画像,朕当然一看到那画像,便惊觉是你本人啊!”
上官默僵硬地转回身子,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陛下,此事是真的冤枉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一个小太监捧着一副画像站到上官默面前,桑亮太监把画像展开,上面俨然是一个美女,和上官默简直一模一样。
莘儿在此一看,便知道这幅画绝对不是西凉署司能交上来的画,那日她们被城防守卫查哨时,便有人拿着一男一女的画像,女人的画像虽然衣服和发饰与上官默的很像,但是容貌却画的不及上官默万分之一的美。
她正想和上官默说这件事情,便听到了临渊的传音。
“这画是假的,先前,你从朝天宗回章京的路上,经过了西凉,但是也有守卫拿着画像在查劫狱之人,当时守卫拿着的画像不是这一副,那副画上的女人平平无奇,可是这张画画的十分传神,此等水平的画师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西凉这种边陲小城。”
上官默内心默默点头表示赞同,她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的画,画的和她真的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的异瞳。
对了!
就是异瞳,当时她去西凉时,眼睛并没有被重明鸟的本命真火灼伤,眼睛也没有变成异瞳,可是这幅画上明显是画的她现在的模样。
然而梁王此时拿出这幅画来,就是故意要把此事栽赃给她,看来是想借此威逼她去刺杀齐王。
上官默沉默了一会,此事恐怕不能善了,终究她还要在天子的脚下继续生活还是不能和皇帝闹得太僵,她思考了一会,为了父亲的前途,她决定向皇帝服个软。
随即梁王和桑亮太监便看见原本倔强的女孩毅然决然地跪下磕头,她高喊道,“陛下,此事真的是冤枉啊,民女从来没有去过西凉,更没有劫狱啊,求陛下明察!”
梁王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上官默又继续道,“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让那西凉署司来章京与民女对峙,若是西凉署司故意随便找来一副画像就想糊弄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梁王第一次见到上官默如此能言善辩,险些一下子语塞,还好一旁的桑亮太监立刻对方才送画像来的小太监使眼色,他·退下去后,大殿内又是只剩下上官默、莘儿、梁王和桑亮太监,四个人了。
“陛下,此事既然上官姑娘如此笃定,那想来可能是西凉署司弄错了。”桑亮太监弯着半个背说道。
梁王点点头,此事并不重要,当时西凉署司送来文书,莫淮南也认为画像中的人是上官默,但是根据从西凉发来的暗报,凶手是杀光了西凉监狱的所有官员,之后上官默才出现在西凉监狱。
她若是和凶手一伙的,根本没有必要重新回到西凉,尤其是梁王深知西凉那个地方的特殊之处,更不认为上官默有什么动机,需要去西凉署司劫狱。
“罢了,此事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自会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不过,方才朕说过的事情,你定要完成!”
上官默叹了一口气,故作难受委屈道,“陛下,真的不是民女不愿意为陛下做事,实在是民女现在的修为低下,孤身去齐国刺杀齐王,根本毫无胜算。”
“若是民女真的去了,一不小心被齐王抓住,民女怕自己承受不了酷刑,会供出陛下啊,到那时候,民女岂不是罪该万死,无端挑起了两国的战争。”
上官默说的情真意切,梁王差点也要被她说服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反应过来,上官默这是故意在威胁他啊!
身为帝王,岂容臣子如此同他讨价还价!
梁王怒目横对,一开口便是雷霆之怒。
“上官默!此事,你不愿意也得答应,否则朕自有办法收拾你们一家人,你不知道这些年,你父亲已经升为御史大夫,早就在朝中树敌无数,哪一天他枉死在家中,旁人也会以为他是被寻仇而死......”
原本跪着的上官默突然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她抬头看了梁王一眼,梁王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仿佛有一只猛虎想要吃了他!
上官默周身的灵力外放,心想道,既然好生与你讲不通,那便别怪我了。
她身子微动,人已经到了梁王面前,一双柔夷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了看脖子处女孩的玉手,皮肤看上去很白很滑很嫩,表情有些狰狞,“你若是杀了朕,也会受到血契反噬!”
上官默的脸近在咫尺,她突然笑的很大声,“是啊,陛下,你都知道啊!其实按照血契上所写,我和你双方互相制衡,若是你提出的条件太过无理,我不介意换了一个人重新继续血契。”
此话一出,女孩的手离开了梁王的脖子,但是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血痕,她清洁了手上残留的男人的气息和汗液,但是她还觉得不够,拿出一条白手帕使劲擦干净自己的手,险些要把一层皮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