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不知不觉间竟入了眠,醒时居然已是第二日清晨,想必也是思虑过多,困倦异常。
荣王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几日后大臣们上的奏折就摆满了御案。皇帝萧远卿看着这些奏折,语调低沉对着中书令赵书成说道:“看来,我想干的事还真不容易干成。”
赵书成应该是少数几个皇上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之一,萧远卿有些话也就只能与他说。
“都是说荣王替储君位不合祖制礼制的,还有说要早立太子的,居然还有不要命的说朕废长立幼的做法要遭天谴的,要是真像老百姓的戏文说的就好了,皇上想杀谁就杀谁,想干什么就做什么,我叫老三只不过暂行储君之责当主祭就闹出这些,哎!把这些奏折都留中不发。”
赵书成不急不慢地说道:“皇上不也为了试探下朝臣的看法吗?如今这样不也说明了一些个问题。虽只差半年,论长幼毕竟荣王在后,这个嘛,皇上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不能操之过急。”
“都是我亲生的儿子,我也不想搞这么麻烦。关键老二上位,他能容得下老三吗?有些人真是幼时不对付,一辈子都好不了。
再说老二那个惹事精生母,还有他的外家,肯定添乱。最重要是他是当帝王的料吗?带个兵打个仗还行,让他跟朝廷这些个大臣斗,他能斗明白吗?
最可气他居然和端王来往过密,他是不是傻?嗯?”说到这萧远卿怒不可遏,说着儿子们兄弟不睦,其实萧远卿与自己二弟端王虽是同父同母,但二人从幼时起性格就不合,互看不顺眼。端王性格嚣张跋扈,但却受母亲的喜爱。
即使萧远卿为长,一些大臣也觉得萧远卿似乎缺乏霸气,而端王更具帝王之气。好在仁宗无废长立幼的意思,萧远卿才顺利登基为帝。
就在此时有太监进来报:“陛下,荣王求见。”
“他来的正好,让他进来。”萧远卿说完又在叫贴身老太监苏忠海过来耳语了几句,那苏忠海连连点头后走出殿去。
萧远卿又对赵书成道:“你也先去忙吧,我和他单独聊几句。”
赵书成恭恭敬敬退出殿外。
荣王萧楚见了皇帝,开门见山道:“儿臣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无所事事,望父皇还使我去往忠信军大营中历练吧。”
“你这是要跑?想必也是知道了奏折的事儿。”
“如今天下未统,尤其我朝与北齐战事不断,亏得二公主和亲才安稳这几年,但难保战事不起,儿臣想真有那日便要上战场为国征战的。所以……”
荣王神情庄肃,似乎皇帝却听得漫不经心,皇帝待荣王说完却来了句:“楚儿你大婚几年了?有四五年了吧?”
荣王纳闷皇帝怎么突然问这个,“将近五年了。”
“那你怎么还没有一儿半女?似乎你那些姬妾都不曾有孕过!是吧?”
荣王低头沉思,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不说?”萧远卿走下御座,走至荣王身边,拉起荣王的手就往内殿走,“正好,今天有常御医来给朕请平安脉,让他给你看看。”
“父皇,儿臣没病。”
萧远卿握紧荣王的手腕,“这是你自己说的算的?你知道皇子无子嗣是要命的吗?你给我进去等着。”
原来苏忠海就是去找常御医,此时常御医已等在殿外。
荣王无奈走进皇帝的寝殿,萧远卿则在外间,与之一墙之隔。
皇帝用眼示意苏忠海让常御医进来,常御医给皇帝行了礼,也不等皇帝吩咐便走进皇帝的寝殿,想必苏忠海早已嘱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