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罗地沐浴在这光辉之中,几乎要舒服得叫出声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浑身都是痒痒的感觉。在外人看来,此刻的呼罗地的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出一会儿,竟然完全愈合了。这时光芒也收敛起来。
呼罗地感受到光芒散去之后,也是睁开了眼睛。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大祭司,眼睛里满是钦佩和感激,之前的怀疑荡然无存。什么南姜国?在大祭司此等神迹面前都只是浮云罢了,只要听大祭司的话,什么困难都不可能阻挡游牧民族!
之前他还怀疑这只是障眼法或者只治好他的皮外伤罢了,但是他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之后发现自己的伤势真的已经完全治愈了,之前那个丐帮帮主留在他伤口里的劲道此刻也消失殆尽了。这是怎样的手段?他想象不出来,大祭司在他印象之中从未出过手,但是仅凭刚刚显露出的手段,就可以说明大祭司至少是通幽巅峰,呼罗地自问无法做到这一手。
所以他已经完全信任起大祭司了,毕竟任谁这时候看大祭司都是一样,都是沐浴在金光之中,宛若神祗。呼罗地甚至感觉这大祭司就是上天派下来救游牧民族的。
“谢大祭司!”呼罗地单脚跪地对着大祭司喊道,他这辈子只跪过天,这是他第二次跪,但是他觉得值得,对于大祭司这样一个亦师亦父的存在,这一跪他完全有资格受。
“你起来吧。”大祭司依旧是那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但是呼罗地却没有听从大祭司的话,他仍然跪在地上,而且还抽了自己一嘴巴。大祭司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关心的问:“呼罗地你这是干嘛啊?干嘛打自己?”呼罗地听到大祭司的语气,心里是又惭愧又自责,竟是不好意思再次开口。
半晌,才扭扭捏捏的说道:“大祭司,我之前被南姜国的贼人给擒住了,还被打伤了,于是我开始以为大祭司你攻打南姜国的行为是错误的,我真不是一个东西!”说完,呼罗地再次抬起自己的手掌,又是准备打自己一巴掌,可是在打到自己的脸时,竟是再也无法向下一分,呼罗地哪里不知道这是大祭司在阻拦自己。“大祭司,你?”
大祭司意味深长的看了呼罗地一眼,严厉地说道:“呼罗地你做的没错!这个时代里游牧民族若是要有进步,摒弃之前的一些决定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哪里能知晓所有的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富有朝气,可以质疑我,游牧民族只有在这种充满讨论的朝气之中才能更加强大,你说呢?”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呼罗地。
听到大祭司这段话,呼罗地更是羞得无法抬起头来。现在他心中只有一类想法,那就是“大祭司实在是太伟大了”“一定要听大祭司的话”之类的。大祭司那段话并没有让他觉得应该和大祭司共同决策是对的,反而更让他坚信跟随大祭司的指导就能战无不胜。
大祭司看到呼罗地眼中近似崇拜的眼神,脑袋不可察觉地点了点。“你先回自己那里休息吧。”“是,大祭司!”然后大祭司转回头去,呼罗地没有看到大祭司在转头时眼睛里露出的那一丝狡黠的眼神。“想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大祭司心中这样想着,倒也不是他自负,而是这些年来他在游牧民族的人们心中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让他们再次信服自己完全是易如反掌。
呼罗地几乎是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后躺下就睡着了,这些天的劳累再加上最近的战斗,饶是以他的身体也是扛不住了。之前的治愈只是将他的身体治好了,但是心灵上的劳累不是外力能够治愈的,而睡觉则是最快的补充精神的方法,所以这一觉他睡的特别死。
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慢慢的走出自己的房子,一打开房门,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袭来,仅存的一丝睡意完全消失,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剩下了呢喃,“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尸山血海,那几乎全部是游牧民族族人的血液组成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血液。他自认已经战斗过很多场,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到现在人人敬仰的大将军,虽然用的时间只有短短二十年,但是大大小小的战争早已不下千场。但是如此血腥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书上所描绘的血流漂橹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要血液流成一片血海才有可能看到!但是,这些血液都是他的族人的!
“啊!”他痛苦地大叫着,双眸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然后,等到冷静下来之后,迈开双腿,麻木地在这个近似于屠宰场的地上走着,很快,血液已经将他身上溅满,他已经完全成为一个血人,但是他却恍若未觉,因为他的心早已封闭。
“救我!”突然一个声音将他依然自我封闭的心给打开,他往前望去,竟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而他正在慌张地向前跑,似乎后面有什么危险的人物在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