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误仍然存在。
“是你把这里搞成这个样子的?交出你手上的石碑,我可以让你选择一个比较舒服的死法。”一个令人极度生厌的沙哑嗓音在方凌背后响起,少年闭上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多了一张恐怖夸张的獠牙面具,带血的獠牙在石碑的强光下更显得白森森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隐匿在黑色长袍中的身影,他全身都被飘动的黑色雾气所覆盖,包得严严实实的,也正因为如此,他那双手套显得格外眨眼。
左手纯白,右手血红,虎口处各纹着一枚黑色的蔷薇花。
“魔法师……”方凌冰冷的目光掠过这个像影子一样的家伙的身体。
难缠的对手,极度危险的敌人。
“埃文斯上尉,你该出发了。”程文秋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下来,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如果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我是不会去冒险的。”埃文斯微微地转动着脖颈,关节摩擦的咔咔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长官,我姑且叫你一声长官,足够的情报是获得战争胜利的前提,倘若你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够告诉我,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想要让我用一种艺术的方式去送死。”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伸张着穿上了机械外骨骼的手掌,然后将粒子枪的枪管对准了背靠在躺椅椅背上的程文秋的脑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就送你先上路。”
“你!”那个年轻的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埃文斯的后脑。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毛躁得可以,你们的前辈难道没有帮你们戒掉这个坏习惯吗?”埃文斯一个后撤步贴上了年轻士兵的身体,手肘用力顶向了他的前胸,紧接着小臂一抬,撞开了士兵抓着枪托的手,然后手腕一翻,扣住了他手中步枪的枪管猛地向上一折,竟然硬生生地将金属枪管弯成了“j”形。
潇洒地握住枪管的弯曲处,埃文斯反手一挥,枪托重重地砸在了年轻士兵的前额上,可怜的青年骤然两眼一黑,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
埃文斯慢慢地转过身,程文秋正安逸地躺在椅子上笑着鼓掌,俨然一副刚看完一场精彩表演的模样,他眯了眯眼,原本他是想给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家伙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
“精彩的表演,埃文斯上尉,看来我让你担任测试员,是做了一个相当正确的选择。”程文秋轻轻按下了手中微型控制器的按钮,他座位旁的地面立刻向两旁平移开,一副银灰色的战甲从中慢慢升起,“现在,它是你的了。”
“你就不怕我拿到装备之后连你一起杀了?”埃文斯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一样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还是说,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依仗,是毒吗?”
“放心,上尉,这副战甲绝对安全,里面不存在任何可以制约你发挥的东西,更不会有什么隐藏的毒针。”程文秋轻轻一笑,“当然,一些数据采集的仪器是必不可少的,不过,相信我,你不会注意到那些米粒一样的物件的。”
“这是什么材质?”埃文斯走到那副银灰色的战甲旁,伸出手摸了摸,“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材料。”
“黯晶。”
埃文斯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次。
“我最后问你一遍,我到底是要和什么东西战斗。”
“我也很难精准地描述它,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一直在寻找着它准确的定义。”程文秋直视着埃文斯的眼睛,“埃文斯上尉,如果你非要在人类浩瀚的词库中寻找一个词语来表述它的话,那么它的名字是。”
“魔法。”
程文秋的声音如同袅袅升起的烟雾,萦绕在埃文斯的耳边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