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道人傲然道:“贫道有顶上三花护体,你光靠蛮力可伤不到我。”
“三花聚顶,乃天道所赐,万千生灵皆生在天道之下,人族亦不例外,你如何伤得了我?”
姒癸微微挺身,原本八尺高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为数百丈,铜锣大的眼眸中迸射出耀眼的神光。
不,不仅仅是他的双眼。
他整个人,乃至毛发,都在由内而外散发着恢宏大气的神光,庄严的气息扩散四周,如太阳普照大地。
继而,他虚空一踏!
轰隆!
平地一声雷,半空中震耳欲聋的响声。
伴随着荡漾的虚空,姒癸冲向月河道人,一掌横推。
修长的手指之间,隐约有日月星辰升起降落,指尖是地风水火雷五系大道,手臂萦绕着混沌的气息。
手掌中间,无数大道交织,如云雾一般,时而收拢,时而逸散。
刹那间,大道齐鸣。
月河道人仿佛看到无数大道如万马奔腾,朝自己碾压而来。
这一刻,他一度以为自己成了大道弃儿,天怒人怨的对象。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是他为大道排斥厌恶,而是对面的那人,一身修为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产生了错觉。
“故弄玄虚。”
月河道人怒喝一声,胸中五气喷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匹练,朝姒癸的手掌斩落。
我就不信,你一个刚晋升返祖境的家伙,硬拼硬能拼过我?
朴实无华的手掌从五气形成的匹练中穿过,如同遇到华而不实的雾气,三两下将之驱散。
紧接着去势不减,大道气息再次爆发,轰在月河道人摇曳生姿的三花上。
“咔嚓”一声。
白莲花一般的三花,如同一块遭到重击的玻璃,瞬间浮现蛛网的裂痕。
随后碎裂,崩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河道人身形一晃,脸上依稀残留不可置信的神色,鲜血就像不要钱似的从七窍往外涌。
“你,你怎么会如此强。”
回应他的是姒癸如雷霆一击一般的第二掌。
第二掌实打实击在月河道人的胸口,那里是他五气汇聚的位置。
一击之下,月河道人为数不多的五气直接被击溃,逸散在空中,不留半分痕迹。
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姒癸既然出手,自然不会给对方留下半点反击之力。
将月河道人打的半残后,姒癸方慢条斯理,不以为意道:“伤不到?不过是力量不够罢了,否则如你所言,大罗金仙境岂不天下无敌?”
接着趁对方反应过来和反驳之前,用混沌钟将人罩住。
远处云中子见状连忙说道:“姒癸师侄,得饶人处且饶人,月河道友已身受重伤,何不高抬贵手,结个善缘?”
姒癸理都没理他,自顾盘腿坐在混沌钟旁边,等着复刻月河道人的大道。
云中子脸色极为难看,语气拔高道:“姒癸师侄,贫道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连起码的尊师敬道都没有吗?”
姒癸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多宝师兄,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弟子,不怕丢截教的脸吗?”
多宝道人淡然道:“原本他不是这样的,可能是这两天见多了某些厚颜无耻的长辈不好的一面,跟着学坏了。”
云中子闻言气结:“多宝师兄,你……”
多宝道人连忙摆手:“云中师弟千万别误会,贫道说的不是你,虽然你经常刚开始说好公平斗法,转而出手干预,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又欺软怕硬,但真的不是你。”
云中子简直要气疯了。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人命关天,月河道友修行不易,请多宝师兄放他一马。”
多宝道人淡然道:“人命关天?姒癸又没下杀手,何来人命关天一说?等他什么时候痛下杀手再说。”
云中子嘴角抽搐:“等他痛下杀手就晚了。”
都成了既定事实,人还能救回来吗?
“那师弟也不能空口白牙污蔑人呢。至于修行不易,贫道没看出来不易,倒看出来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和修行,倘若他珍惜的话,就不会在这大劫兴起之际出来,趟这趟浑水。”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就算因此陨落,也是自找的。”
云中子胸口起伏不定:“那师弟代他认输如何?”
多宝道人摆了摆手:“不如何,你我之前定下赌约的时候,可没有认输的说法,更不存在代人认输,有什么等他们斗法结束再说。”
云中子终究没能说服姒癸师徒二人,扭头过去,死死盯着混沌钟和姒癸,目光就像针芒一样落在姒癸身上。
姒癸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