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您知道方才小弟为啥拦着您、没让您着急动用那些宝贝了吧?”
山下,官军蝼蚁般继续汇聚,山上,九当家笑嘻嘻的看向了七当家。
七当家纵然略有纨绔与虚浮,但却也绝不傻,自是明白了九当家这话的深意。
不由志得意满的笑起来:“老九,你小子可以的啊,这次,你七爷我可是学到了。别看你七爷我饱读兵书,但真正实战,还是得跟你们这帮在军队里混过的多学着才成。”
九当家赶忙陪着笑拍马:“七爷,您这可是折煞小弟了哇。小弟肚子里这点墨汁,咋能跟您比?这些玩意,就是经验的事儿。您以前是没见过,不太摸,现在,您打眼就这么一看,小弟怎是您的对手?”
八当家也忙陪着笑舔道:“七爷,这次咱爷们也是沾了您的运气,那新泰牛二虎基本上已经废了,等下,那沂源赵明阳和莱芜李福康的人上来,咱们再动用那些宝贝,把官狗子前面的这些肉盾废了,这山寨,咱们便可稳如泰山了哇……”
“哈哈。”
七当家不由更为得意,亲热的拍了拍八当家和九当家的肩膀:“老八,老九,你们刚才下的力,给哥哥我捧的场,哥哥我心里都有数!你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以后,有哥哥我一口吃的,便绝不会饿着你们这些自家弟兄!”
“七爷英明啊。”
“七爷,能跟着您,真是小弟的福分那……”
……
凌乱的噪杂之中,李春来自不知道山上土匪们的心思,但他却一直在观察赵明阳和李福泰两部。
正如他之前的判断一样,赵明阳部与李福康部的军容军貌,根本无法与牛二虎部相比。
这纵然有着刚才牛二虎部被打压、官军整个士气都受到影响的原因,但赵明阳两部与牛二虎的差距并不在这。
最直观的一点,便是兵员问题。
牛二虎部青壮很多,就算肯定有‘喝兵血’的情况发生,但至少不是那么太过明显。
赵明阳两部就有点夸张了。
战兵都是将将三百出头,而且里面老弱不少,远远看过去,都有点没法看。
但是。
两人却并非没有优点。
而且,真算起来,他们怕是比牛二虎还要更猛!
没错。
两人身边的亲信家丁都很精锐!
赵明阳怕是得有七八十号如狼似虎的彪悍家丁,个个装备都是颇为不弱。
李福康这边要少点,只有四五十号,装备也差点,但莱芜究竟没法跟沂源比。
莱芜那边的大佛太多了。
李福康能有这四五十号精锐家丁助阵,已经是表明他的能力了。
这也让李春来心里很是不爽起来。
这他娘的!
本来想好好搞搞赵明阳这狗杂碎呢,可他麾下,却尽是‘炮灰兵’,这他娘的还怎么玩?
特别是赵明阳不是沂源本地人,而是青州人。
就算把这些炮灰兵打没了,他怕是也不会心疼,随手一招,便又能招满了。
李春来不由用力的咬住了嘴唇,沉吟不语。
也无怪乎,有句老话说:“站的越高,责任越大呢。”
这种玩意儿,该慎重的时候,还是必须要慎重的!
因为这轻飘飘几句话之间,可能几十上百的人命就这么没了啊……
……
但李春来不知道的是——
就在七当家等人达成一致后,鬼机灵的九当家,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而且,目标直指向赵明阳和李福泰身边的精锐家丁。
“老九,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这回,不仅要把他们放近了打,还能抓住条大鱼?”
七当家本就心高气傲,此时形势又是一片大好,怎可能放过这等扬名立万的良机?
“嘿嘿,七爷英明哇。正是如此。”
九当家赶忙拍马,“七爷,以前是咱爷们没有您那些宝贝,有想法也没地方搞。但现如今,咱们有您这些宝贝压阵,怎能不好好搞一把大的?
七爷,牛二虎究竟是新泰人,跟咱们这边沾的不多。
可,那赵明阳和李福泰,都是咱们的拦路虎,平日里没少吃咱们的油水!这一次,有能放他们血的机会,咱们怎能不搞他们?
七爷您放心,待这次咱们把这两个杂碎搞怕下了,按照当下这行情,他们至少半年乃至是大半年,绝缓不过来!
那时,这沂源莱芜的,还都不是咱们的天下?”
“哈哈,妙,妙啊!”
七当家听的直心花怒放,击掌而赞:“老九,老八,咱们就这么办!这次,必定要好好杀杀这些狗官军的锐气!就是不能把赵明阳、李福泰两个杂碎活捉了,有点可惜哇。”
八当家忙陪笑道:“七爷,您莫急,只要咱们稳住了,到时候,赵明阳、李福康这两个杂碎,怕是得上门来求您那。那时,他们不就是您的两条狗,随您差遣吗?”
……
磨磨唧唧了近一个时辰,都快要午时了,赵明阳、李福康两部,这才是又重新逼临了山门下的战场区域。
不过,赵明阳、李福康虽是都有些可恨,但他们也不傻。
有着牛二虎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他们这次的推进花了不少心思,工事做的很足,而且,备下了一些防火措施。
包括他们两翼、身后的京营和秦军大爷们,这次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
李春来也不由暗暗感叹,看人这东西吧,绝不能戴什么有色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