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听到雷卡的话一般,男人慢慢翻身上马,他把安吉莉尔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启程。
但在骨马抬起前蹄之前,雷卡对着树林招了招手,又一个人影从树林中钻出,两人一前一后将这匹骨马死死拦住。
抬了抬遂发枪,雷卡低声说着。
“我知道你是奥利奥·普拉弗尔。”
原来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男人的幽黑眼珠剧烈颤抖着,士兵的语气也跟着顿挫起来。
“你的朋友奥利奥......不是在那边么。”
“别装傻!”
雷卡咬牙切齿地说着,“那个小矬子是个女人!我们早就知道了!”
看清男人眼底的诧异,雷卡迅速说道。
“她从来不许我们碰她,而且还非常好吃,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娘炮才吃的棉花糖;她每月7号到13号脾气会很差,虽然不喜欢洗澡,但她那几天总会想着法子溜进女澡堂......”
“雷卡......”
塔米娅打断了他,“......你经常偷窥女澡堂?”
“工作需要!”
雷卡啐了一声,直勾勾地瞪着男人。
“除了这些马脚外,她的确隐藏得很好,但她犯了个最致命的错误!”
士兵喃喃道。
“什么错误。”
雷卡在怀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了一堆碎纸,那些碎纸已经被人用胶水拼接好了。
“她老是给人写信,但从来不寄出去,信上的内容都很肉麻,我读给你听听......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好不容易读完那拗口的诗句,喘息片刻,雷卡高声说道。
“我知道她是谁,其实她就是阿蒂法对不对!
她在都灵等了你三年,按照你的意思假扮那个地下皇帝!
而你!
奥利奥·普拉弗尔!
你这三年究竟在干什么!让最心爱的女人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你也配当男人吗!”
士兵沉默了,这沉默被理解为了默认。
塔米娅补充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奥利奥,但在阿蒂法醒来之前你不能走。”
男人缓缓摇头,目光中带了一丝乞求,士兵虚弱地说道。
“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了。”
雷卡几乎把遂发枪杵到了他的鼻孔里。
“你这个懦夫!你要给阿蒂法一个交代!”
士兵连连摇头。
“抱歉,真的很抱歉......”
“嘭”!
弹丸贴着男人的耳朵划过,还没等雷卡装弹,另一柄遂发枪就从后面顶住了男人的脑袋。
塔米娅恼怒地说着。
“把这话留给阿蒂法吧,她已经等了你三年了!”
男人眼帘低垂,他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忽然动了起来。
塔米娅握紧扳机,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想把我们也杀死吗,就像杀死巴德尔一样?”
士兵短促地说着,他已经气若游离了。
“不。”
说出这最后一个字,士兵无力地跌落在地,男人瞳孔中的幽光随之黯淡了一分。
他抱着安吉莉尔翻身下马,然后把安吉莉尔交到了塔米娅手里。
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男人这才慢慢解开风衣。
雷卡害怕地说道。
“......你该不会想证明自己也是个女人吧!”
男人摇了摇头,他已经将风衣完全解开了。
雷卡当然不好奇这些,他连忙避开目光,但他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什么。
他猛地摆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男人的躯体,然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风衣下是一副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