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几年过去,一切早已经是天翻地覆……
看着眼前高大英武的徐长青,又想起怯懦、卑微的朱慈烺,关键他怯懦卑微也就罢了,还对她不好,让她根本就看不到盼头……
尤其是她曾无意间撞到过徐长青与周皇后之间的猫腻,又值此关键时节……
“呼。”
这时,徐长青也理好了思绪,长舒一口气笑道:“才人,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大忙,来,臣敬您一杯。”
“侯爷,您太客气了。能,能陪侯爷您这种英雄喝酒,也是妾身的荣幸……”
随着两人的酒杯都端到了唇边,室内的气氛也开始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徐长青在这方面俨然是老手,笑了笑,不动声色道:“才人,这些时日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便利的地方?”
……
次日清早,济宁城已经逮捕了二百多号人,但凡是与勾玉奴的戏班子,包括松鹤楼有牵扯之人,都被抓起来。
可惜,正如徐长青预料的一样,躲在房顶上偷射弩机之人,恍如石沉大海,根本就没有了消息。
“侯爷,您,您放心,给下官两天时间,不,一天时间,今日晚间,下官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知府黄大人一大早便跪在徐长青面前,战战兢兢的连连磕头。
不得不说,他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毕竟还不到四十岁,还有着大把前程,俨然不想因此葬送。
更不要提,此时是危机,也绝对是个大大的机会!
徐长青缓缓点了点头:“黄大人,事情肯定要查,但也不要搞的人心惶惶,世道本就不安定,这样让老百姓人人自危,还怎么过日子?”
黄大人俨然是个灵透人,很快便捕捉到,徐长青已经开始转移战略目标了,忙更用力的磕头:“侯爷说的是,下官马上去盯着,没有确凿嫌疑之人,下官会尽快放人,安稳好城内的秩序……”
黄大人刚走,周皇后便快步过来:“长青,你一夜没睡?”
徐长青一笑:“已经习惯了。怎么样,昨晚都没事吧?”
周皇后咬了咬红唇:“都没事,你要多注意休息啊,遇事不要这么拼,咱们等下还是去城外大营住吧……”
感受着周皇后真切的关心,徐长青也放松了不少,笑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
跟周皇后交流后没多久,周皇后、朱慈烺众人便是出了城,去军营下榻,徐长青却是留了下来。
知府黄大人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到了傍晚,被抓的二百多人便放了一大半,只留下了一些核心人员。
徐长青这时已经睡了一天,恢复了不少精神,听完黄大人的汇报,又把期限给他延长了三天。
而这时,衍圣公孔胤植也急急赶了过来,他是今早上才收到消息的。
“兄弟,怎么会出这种事儿?你人没事吧?”
孔胤植满脸风霜,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真心实意的关切道。
他此时已经上了徐长青的‘贼船’,与徐长青有着巨大的利益牵扯,肯定不希望徐长青出事。
徐长青笑着递给他一颗雪茄,自己也慢斯条理的点上了一颗:“没事,有劳老哥哥关心了。怎么样,老哥哥那边还顺利?”
看徐长青真的无碍,孔胤植这才放下心来,把他那边的事情跟徐长青介绍一遍,若不是昨晚的事情,他明天就要举行家族会议了。
“老哥哥,其实吧,不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没有必要太着急。现在这般状态,我肯定还要在济宁多留几天。而且,我又不是不回来,芹儿我可是很喜欢呢,你完全可以慢慢来。咱们不论做人还是做事,都要以德服人。”
徐长青这话虽是云里雾里的,可孔胤植活了这大半辈子,该有的政治敏锐还是有的,很快便捕捉到了核心,一下子也兴奋了不少,小心试探道:“兄弟,需要老哥哥帮忙吗?”
徐长青等的就是孔胤植这句话,笑着点头道:“老哥哥,不着急,来,今晚咱们先跟济宁城的士绅们好好喝一杯。”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徐长青似乎根本就没有被刺杀事件影响,反而是更深层次的与济宁诸多士绅接触,衍圣公孔胤植更是每每作陪。
不过,随着事情的不断发酵,早已经传到了各处。
南京城,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上至王宫勋贵,下至贩夫走卒,到处都在议论此事。
又尤以秦淮河上的花船中消息流传更新、更细致。
“查到消息了吗?到底是哪个傻X动的手?”
夜幕降临,五光十色的秦淮河上,一条不起眼的小花船内,阮大铖犹如一只炸了毛的肥猫,死死的盯着眼前一个三十出头的精悍男子。
“爷,暂时,暂时还没有……不过,根据目前的消息,应该不是咱们南京这边的人做的……”
“废物!滚吧,查不清楚就不要回来了!”
“是……”
把精悍男人打发掉,阮大铖却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满脸满身都是虚弱。
本以为这是件好事,北边人联系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在意,可谁曾想,徐长青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下子,非但好事没成,反倒要耽误太子登基的时日,偷鸡不成蚀把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