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吊桥断落的同时,又有一颗颗燃烧弹蜂拥从城头上投掷下来,熊熊的大火直接将城门周边全部封锁住。
“@#¥%…!”
鳌拜气的哇哇大叫,直要吐血,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被几个奴才搀扶着,迅速退向大集的棚户区。
谭拜也被吓慌了神,急急带人冲过来,可片刻便浑身发冷,已经回天乏术了,只能先带人过去接应鳌拜。
他可说感觉有些不对呢,果然是陷阱啊……
与此同时,城内那三四百号镶黄旗的真满洲也傻眼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退路几乎是在转瞬间便被直接斩断了。
“这些明狗都该死啊,勇士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冲上城头还有活路!”
“冲啊……”
真满洲毕竟是真满洲,危急时刻,他们非但不怕,血性也陡然被激发出来,一个个犹如红了眼的饿狼,更凶猛的冲杀向几个楼梯口的明军战阵。
也就是此时他们装备简陋,若是全甲、全副武装,怕早已经被他们冲开缺口,杀上城头。
“嗖嗖嗖……”
这时,城头上陡然响起一片闪着火光的不知名物体,竟自朝着他们飞过来。
“不好,这是模范军的小开花弹那,快趴下……”
有人眼尖,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惊恐的尖叫着便趴下来。
镶黄旗与模范军鏖战数次,当年徐长青起家的时候,正是先怼着镶黄旗的人开始练手,模范军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镶黄旗最大的苦主,许多镶黄旗的真满洲都很有应对模范军的经验。
其余人等根本来不及思虑,纷纷扑倒在地上。
“嘭!”
“嘭嘭嘭嘭……”
恐怖的低沉爆裂声随后袭来,无数灼热的砂石飞溅,噼里啪啦的乱响。
饶是镶黄旗的这帮人反应很快,还是有不少人被波及到,顿时便疼的哭爹喊娘,简直惨绝人寰。
这就是武器不断进步后不人道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
这帮镶黄旗的真满洲此时披甲都不全,又这么近的距离被从高打低,随便粘上点砂石便是能入肉三分。
几乎一瞬间,这帮镶黄旗真满洲的嚣张气焰便是被压制下来。
城头上,包括朱慈烺在内,无数人都懵了。
谁能想到,这些凶猛如虎狼的真满洲,竟然在这片刻间便是被掐住了脖子,生生扼死……
“别他娘的傻愣着,火器呢,快把你们的火器拿出来,干死这帮狗鞑子!”
诸多模范军儿郎却是没时间理会周围崇拜的目光,急急招呼张鼎国麾下的南兵汇聚火力。
“哦,是是……”
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取来他们的火器。
“砰砰砰……”
很快,各种火器声交错,瓮城内的这帮镶黄旗真满洲彻底被压制住。
……
“怎么办?这可怎生是好?谭拜,你鬼主意不是多吗?赶紧想想办法啊……”
城外,鳌拜已经红了眼,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此时已经不是损失他麾下亲信奴才的问题了,而是坏了贝勒爷、乃至是摄政王的全盘计划,他鳌拜是千古罪人啊……
“鳌拜,你冷静点,这不怪你,不怪咱们,这明显是明狗的圈套啊!看其手笔,绝对是模范军的人!”
谭拜此时比鳌拜还慌。
说白了,他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跶不了我。
鳌拜此时出了问题,他谭拜岂能没责任?必须得第一时间把这个锅抛掉。
随着谭拜这话一出来,鳌拜也冷静了些,一边用力拍着脑门子一边急的浑身哆嗦,急急与谭拜想办法。
可此时,又哪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这次任务,最关键的便是一个‘偷’字,然而明军分明有准备,那就不论怎么玩,他们都没机会了。
……
大江对岸。
阿巴泰、拜音图、以及刚刚赶过来的多铎、罗洛宏众人,都在一座小土山上,急急看着南京城方向。
可惜。
有着大江阻隔,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至少有十几里之遥,江边晚上又容易起薄雾,他们隐隐看到定淮门方向有火光,还有一些爆裂声和喊杀声传过来,却就是分不清具体形势。
多铎此时猴急的就跟等老婆生孩子一样,一边烦躁的来回踱步,一边不断的问‘怎么样了’。
却是根本得不到答案,只能等天亮再看。
便是阿巴泰的城府也是冷汗直冒,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这一夜,注定焦灼!
……
琐碎的火器声一直持续到了近天亮,这才是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