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自问,他会有这个意识,但是绝不可能跟徐长青这么紧凑,现在这个节骨眼便是把控起来。
但徐长青就是这么做了,而且丝毫不怕麾下的将官们有怨言。
而将官们更是非但没有怨言,反而是一个个都觉自惭形愧……
这是何等掌控力?
这是何等深厚的根基啊……
孔有德,史可法,王朴,王廷臣,刘肇基……一个个也都是沉吟不语。
所有人心里都是有一个念头,只要徐长青保持住节奏,这天下间,谁,还有谁,能与他再撄锋?
“愿为大帅效死!”
“愿为大帅效死……”
终于,徐长青的话讲完了,大帐内又躁动的跪倒一片,而每个人的精神状态,与刚进大帐时,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徐长青这才是放松下来,“散会吧!各部参谋,尽快对豪格部、谭拜部,包括大顺军、大西军等制定新的战略方针计划!”
“是!”
……
等军议完,众将退走,帐内只留下李岩、杨忠良、李红云、吴三桂、孔有德、史可法等人,李岩不由笑道:“大帅,儿郎们的毛躁被刹住了,大势可期啊!”
徐长青笑着点了点头,扫视众人:“诸位,大家对未来的新战事有何看法?长青还需要大家来指教啊。”
这种时候,吴三桂都不敢先说话了,哪怕他胸有万千沟壑,极度想跟徐长青展示,却是只能先看向李岩。
没办法。
别看李岩只是个落魄文人出身,但是,谁让人家‘从龙早’,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呢?
史可法等人自也是一个模样,全都是看向李岩。
“呵呵。”
李岩不由自嘲的苦笑:“大家这是想让李某来扛枪啊,行吧,扛枪就扛枪,只求主公不给我罚俸就行了。”
他此言一出,帐内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登时便是一松。
徐长青心里也暗暗对李岩竖了个大拇指。
至此时,两人早已经如夫妻一般,极为的默契顺滑。
李岩开了头,接下来的气氛越发轻松,吴三桂,史可法众人陆续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大家的基本核心点都差不多,先稳京师,应对豪格,再稳扬州,然后便是南京。
等到南京稳固了,再对大顺军、包括大西军等动手不迟。
徐长青自不会着急表态,时而点头,随后让众人各自制定方略规划。
等到散会,帐内只剩下徐长青与李岩两人,李岩也长舒了一口气,笑道:“主公,您,应该没把豪格放在眼里吧?”
徐长青丢给李岩一颗雪茄,自己也点上一颗,失笑道:“军师,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豪格这厮,不足为虑。他现在看似气势汹汹,但恐怕连豫北也不敢去!极有可能,他会趁着这个由头,朝北面草原方向突围!”
李岩重重点头,俨然非常认同徐长青这个看法。
到此时,他们早就把大清国这帮人玩透了。
豪格就万把人,哪怕再加上一万多的汉人奴才,就想跟模范军十几万精锐大军玩命?
开什么国际玩笑?
幼稚的狠话罢了。
“主公,豪格部暂时倒的确不足为虑,但是,若是他作乱周边,搞的民不聊生,也不太好处置啊。”
李岩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看向徐长青。
徐长青一笑,俨然早有准备,“军师,这事情,就得麻烦你多多想办法了。”
说着,徐长青手指轻轻指向了北方。
“嘶!”
李岩倒抽了一口冷气:“主公,您是说……可,若是豪格在蒙古作乱,引发新危局,或者是他做大了,事情同样不妙哇……”
徐长青哈哈大笑:“军师,这还是需要你们来想办法啊。”
“……”
李岩愣了片刻,陡然回过神来,不由苦笑:“主公,若是这般,问题倒真是不大。咱们是得给蒙古下一剂猛药了。不过,这,这会不会有伤天和……”
看着李岩略有呆萌的模样,徐长青不由莞尔。
这厮,哪怕到了此时,依然还保留有一丝少年般的天真。
但也正是这一点,让徐长青对李岩很放心。
这是个有信仰的人。
笑道:“军师,你得这么想。这帮蒙古奴才对咱们汉人百姓下死手的时候,他们想没想过伤天和?
他们只想掳走咱们汉人的男人当奴隶,把咱们汉人的姊妹当生育机器!
你可知,这些年,到底有多少汉人,悲催的死在了荒凉的大草原上?
咱们以前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可现在咱们已经站在了这个台上,你难道想,让咱们的后世子孙,也要遭遇到这等事情吗?”
李岩此时已经完全被徐长青嬉闹,哪还有什么怜悯,满脸尽是杀气,忙是重重点头:“主公,您放心吧,此事,一切包在属下身上!就算留有骂名,可若能福及子孙,又有何妨?!”
……
看着李岩满是斗志的离去,徐长青长舒了一口气,眼神一时也有些飘渺。
男儿大丈夫,做大事,不拘小节!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非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正如徐长青非常喜欢的一句名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很快,徐长青的眼神便是一片冷厉!
这世界,注定,资源有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