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还没等付诸实施,徐长青便点了她和娜木钟的名。
此时,明明徐长青就在眼前,心情也是不错,可,这种话题,她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大帅,都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启程了!”
这时,王喜在车外恭敬汇报。
徐长青‘嗯’了一声,摆手道:“出发吧!”
“是!”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
“大帅有令,全军开拔……”
很快周围便是响起了诸多刚猛的呼喝声,紧接着,擂鼓声和天鹅声也响彻起来。
马上便是响起无数欢呼,‘大帅威武’、‘模范军万胜’的口号,就恍如一团狂暴的不可战胜的热浪,眨眼便是将整个天地都引燃开来。
放眼望过去,普天之下,只剩一片骄傲又独一无二的艳红色!
噪杂中,布木布泰终于是忍不住了,眼泪已经止不住涌出来,忙是跪倒在徐长青面前:“爷,奴婢,奴婢有,有件事情,想跟您说……”
“呵。”
旁边,娜木钟一时没忍住,当即便是露出一声轻笑声。
但感觉到怀中徐长青微微一动,她忙是紧紧闭住了嘴巴,乖巧的小猫一般紧紧将徐长青搂在怀里。
但她看向布木布泰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止不住的嘲讽。
遥想当年,她刚刚到沈阳的时候,布木布泰是个什么嘴脸?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眨眼便是轮到这贱人了。
“爷……”
见徐长青不说话,只是玩味的看着她,而娜木钟明显是在看好戏,不定就逮着什么时候落井下石,饶是布木布泰的心智和城府,一时也有要崩盘的冲动。
这辈子,何曾这么委屈过?
可惜,她的宝贝儿子前途未卜,她只能先低下她高贵的头,直接跪着来到了徐长青的身前,抱着徐长青的大腿,‘呜呜’痛哭。
徐长青这时才抚了抚她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乌丝,淡淡的道:“玉儿,你我之间,何须如此?有什么事情,说吧。”
“……”
布木布泰心中陡然一惊,只听徐长青那淡漠的语气,她便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忙是抬头看向徐长青。
徐长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已经是溢于言表。
“爷,奴婢……”
布木布泰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强行咽了回去,忙改口道:“爷,奴婢,奴婢没事了……”
徐长青忽然冷笑:“玉儿,你已经让爷我很失望,但现在,你让我更失望了!”
娜木钟这边虽是没说话,但那种嘲讽,已经快要怼到她的脸上。
布木布泰不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却又咬牙睁开来,惨笑道:“爷,奴婢,奴婢不过区区一介女流,奴婢也想有选择,可,奴婢能怎么办呢?若是爷觉得奴婢无用,那,就请爷给奴婢一个痛快吧。奴婢对这世间,真没有什么留恋了。”
‘没留恋你怎么不去死?’
娜木钟几乎就要忍不住的说出这句话,可此时徐长青毕竟在,只能是强忍着咽回去。
不过看到布木布泰这等狼狈,她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惬意与畅快。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徐长青看着布木布泰这模样,眉头不由皱起来,半晌,道:“玉儿,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本以为,到此时你早已经通透,但你现在居然要用死来威胁我?”
布木布泰再也绷不住了,哇哇大哭:“爷,奴婢知道奴婢有私心,可,不管再怎么说,福临也是奴婢的孩儿啊。若奴婢不去管他,那恐怕才会让爷失望吧。爷,求求您,给奴婢指一条明路吧。只要奴婢能做到,为爷您为奴为婢,生生世世,绝没有一丝怨言啊……”
看着布木布泰凄惨的模样,徐长青不住摇头失笑:“你还是没有把握到最核心的东西。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最后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做一件事,也可以选择说一件事,让我重新信任你。如果你能做到,福临之事,就算其他什么都不谈,我也可以保证,会留下她的性命!如何?”
“这……”
布木布泰美眸瞪的老大,冷汗止不住往外翻涌。
她何等冰雪聪明?
已经是明白了徐长青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大的火气。
因为在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徐长青表示臣服,而是想通过其他渠道,来跟徐长青谈。
这个立场她就摆错了!
徐长青身为此时这天下的无冕之王,又岂能会被她这样而威胁?
“呵呵,玉儿,可是想好了再做再说哟。”
娜木钟这时恰到好处的落井下石。
“你……”
布木布泰一时直恨的牙根子都痒痒。
她已经明白,徐长青完全是预料到了她今天会忍不住,所以才把娜木钟叫过来。
可她此时又哪敢恨徐长青,只能是把所有的恨意都汇聚到娜木钟身上。
看着娜木钟嘲讽的笑意,再看看徐长青不带丝毫感情的冷漠,布木布泰只觉恍如坠到了无底深渊。
但忽的,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有些捕捉到徐长青的心思了。
片刻,她并没有说话,而是,跪着又向前了些,乖巧的缩在了徐长青的身前……
下一瞬,本来充满惬意的娜木钟登时一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而这边,徐长青的嘴角边,却是终于止不住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