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随着他们的主力愈发靠近战区,流民军的骚扰攻势一波接着一波,简直像是苍蝇一样,无奈只能向朱仙镇的徐长青几部求援。
收到消息后,徐长青,杨文岳迅速赶到朱仙镇内左良玉部的大帐内议事。
三人此时也算达成了一致,算是被利益牵连到了一条线上。
大帐内,左良玉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座的老虎皮宝座上。
徐长青坐在左首。
文臣出身的杨文岳此时却只能屈居右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左良玉是此时最大的军头,手下十几万人,徐长青是忠义伯,威名震慑天下,他杨文岳此时只有几千能战之兵,就算不爽也得捏着鼻子忍着。
“伯爷,杨大人,此事,您二位观之如何?”
左良玉有些皱眉,看向徐长青和杨文岳。
到此时,他焉能不知道流民军的用意?这是流民军在刻意激发明军内部矛盾。
他现在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有点太过冒进,有一种非常不安全的感觉,不该和徐长青这疯子牵连的这么深。
但此时已经上船了,说什么也晚了。
杨文岳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多话。
他的部队就在西线,如果要去救援,肯定是他的部队去,他怎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果徐长青和左良
玉真要让他去,那,就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徐长青想了一会儿道:“救援是肯定要救的,不过,并不一定要出兵。以长青之见,可让西北军临阵结营,先做好防守。”
左良玉眯起了眼睛。
杨文岳也有些皱眉,不太明白徐长青的意思。
看到二人的表情,徐长青一笑:“左帅,杨大人,您二位都不用出动主力,咱们三部只需派夜不收尽力协调西线战事。流民军此时看似声势浩大,实则饥民居多,并未上老营核心。他们并没有想把西北军拦在西线,无怪乎想骚扰勾引咱们,把咱们搞的疲惫罢了。这种时候,咱们一定要挺住!流民军比咱们要急的多!”
左良玉和杨文岳都是点头。
片刻,左良玉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这么办吧。不过,此事还得劳烦伯爷您亲自给丁督解释下,要不然,有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徐长青点了点头:“当然,此事本伯会尽力跟丁督解释的。”
……
徐长青的亲笔信很快就送到了丁启睿的大帐中。
但丁启睿看过之后,却是让幕僚直接在大帐内宣读了起来,虎大威听完当场就拍了桌子。
“督臣,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啊!区区几个夜不收,难道,能杀退流贼几十万大军吗?这徐长青,还什么义薄云天,我看只是个卑鄙小人!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
副将高杰也皱眉道:“督臣,这是把咱们秦军当外人啊。还没开始就这样了,接下来这仗还怎么打?”
“是啊,督臣,这真是欺负人啊。”
帐内诸将顿时纷纷补刀。
丁启睿眉头紧皱,手指不断的变换。
之前,他对徐长青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这段时间,徐长青的夜不收,一直在帮他们收集信息,让他们避免了很多损失。
但此时,徐长青居然让他们临阵结营,推到朱仙镇去,这是想干什么?平白消耗他们的体力吗?
尤其是这种‘轻视’,让丁启睿心中极为不舒服。
须知,他才是此战的总指挥官,可现在徐长青居然对他这总指挥官指手画脚?
真以为封了勋爵就能无法无天了?
这也让丁启睿实在有些忍不了了,直接让幕僚把徐长青的信读了出来。
只不过,其中却是改动了不少地方。
徐长青写给丁启睿的信是极为真诚的,请求丁启睿以大局为重,多堆建工事,争取先把阵势稳固住,逐步推过来,与主力汇合。
但徐长青又怎能想到,心高气傲的丁启睿,公然纂改了他信的内容,并且,公然设置对抗情绪。
“算了。忠义伯此举,或许也有他的无奈。毕竟,在朱仙镇,也不是忠义伯做主。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只能指望咱们自己了!诸君,即日起,咱们开始扎营吧!利用营地来稳固防守,确保粮草先过来!”
“督臣,这……”
“督臣,咱们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了?”
“督臣,卑职不服!”
丁启睿脸上虽是故作痛心,心里却是很爽,朱仙镇这边不过来救援正好,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保存实力。
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同了徐长青的方案,只不过,核心却是背道而驰。
到时候,等流民军和朱仙镇几部杀个你死我活,他再率部攻上去,那,这大功还能是别人的?
“行了!都别抱怨了!都是为天子、为朝廷做事,大家即刻开始行动吧。”
“是!”
众将虽是无奈,却也只能是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