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穆家子孙,我们穆家自会教训,医者的器具,就如同当兵的武器,失去了器具,就等同失去了双手。”穆德厚缓缓摇头,肃然说道:“所以,我已经告诉他,如果他赢不回砭石,一辈子都不要行医。”
李天辰一怔,“穆雄是您孙子,按理我不应该多说,但是您这样的处罚未免太苛刻。”
“苛刻?”穆德厚不以为然的耸了耸眉毛,正色道:“医者再苛刻一百倍都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手上掌握的是人的性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出人命,如果当时不是你在,他已经杀了人。”
不得不承认,穆德厚的话是有道理,可也有点强词夺理,穆雄只不过是一场医学比试输掉,就要一辈子不能行医,对他而言太残酷。
李天辰说道:“您说的在理,只是,穆雄医术还算可以,若是他一辈子不能行医,未免埋没了他的医术,现在中医人才凋零,少一个中医医生,太可惜了。”
穆德厚看着李天辰,语带讥诮的笑道:“年轻人,你倒是为他考虑起来了,真是自信的很啊。”
“自信?”李天辰不解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如果他赢不回砭石,就永远都不准行医。”穆德厚冷冷的看向李天辰,说道:“你就这么自信,他永远都赢不了你?”
李天辰恍然,随后沉吟片刻,沉声道:“说实话,若是他真的遵循您的话,恐怕他真的一辈子都不能行医了。”
说出这话时,李天辰语气平淡从容,但神色间却透着无比的傲气和自信。
对于自己的医术,李天辰拥有不可动摇的自信和傲气,这是他心中的逆鳞。
在场的岳嘉良、穆德厚等人都是不禁神色微动,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异样。
穆德厚唇边掠出嘲弄,冷冷说道:“好大的口气,学无止境,年轻人,你还是谦虚一点比较好。”
李天辰正色道:“谦虚是良好的品德,但有时候过分谦虚就是虚伪,尤其是这件事,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谦虚,就让穆雄一辈子都不能行医,这对他对病人来说都是遗憾。”
穆德厚面色一沉,不悦的说道:“好小子,给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你还真是傲的很。”
李天辰说道:“我希望穆爷爷能够取消对他的这个处罚。”
“你说什么?”穆德厚一愣,随后怒道。
岳嘉良与欧阳平也都面色担心,李天辰竟然要求穆德厚取消对穆雄的处罚,可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干。
穆德厚在穆家就如同封建社会的家主,夸张点,在穆家,他拥有一句话断人生死的权势和威信,没人敢,也没人能反抗他的意志。
岳嘉良深知穆德厚独断专行的个性,李天辰这么说,就等于是触动了他的禁忌。
岳嘉良劝说道:“老穆,天辰这孩子也是好心,你别介意。”
穆德厚猛然挥手,止住岳嘉良的话,目光炯炯的瞪着李天辰,“年轻人,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