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多雨,微凉。
闲躺于竹椅之上,看瓦檐挂雨串串滴落。竹椅前后微摇,伴着雨珠倾泻的节奏。院中的野菊经雨水润泽,更显灵动,黄灿灿的招人怜惜。身侧的案几上,碳炉尚有余温,铜壶之中酒香微溢,伴着若逦发间那朵栀子花的清香,缓缓入鼻,在肺腑间蔓延开去。
若逦坐于案几一侧,看着院中雨水连绵,看着躺椅上的一个懒人,时不时剥上一枚荔枝,轻轻放于我口。
午后的时光,已被闲适塞满,让人流连,几欲昏昏睡去。
一道身影穿过雨帘,一身蓑衣,头戴斗笠,瞧不清面容,就这么在院中站立。微微睁开双眼,我轻笑道:“来了?”,那人不言,只是略一点头。我无奈摇头道:“你们钱掌柜没教过你如何介绍自己吗?”,那人摇头,却终于开口,声音清冷道:“没有”。若逦闻言瞧我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我无奈摇摇头,苦笑道:“好吧,我问你答,可否?”,轻轻一个“嗯”字传来,便算是回复了。在一连串干涩的问答中,我终于知道来人。
此人名唤于放,隶属暗影一系,专精暗杀,善于用剑,受钱掌柜委派,负责我和若逦的日常护卫。我摇了摇头,道:“外面雨大,进来吧。茶几上有酒,自己倒,暖暖身子”。
于放入得屋内,卸掉蓑衣和斗笠,一张略显苍白的瘦削脸庞呈于眼前,一头杂乱的头发随意用发带系着,唯眼神颇为犀利,似有寒芒蕴于其中。他随手提起案几上的铜壶,脖子微仰,伴着几声“咕嘟”之声,一壶好酒已是入得腹中。
若逦瞧瞧于放,又瞧瞧我,我无奈笑道:“所谓异人必异于常人,想来,高手都是如此风范吧。”,若逦可爱的鼻子皱了皱,掩嘴笑道:“难怪你尚算不得高手,原来是风范不够呀。”,我无奈摇头,笑道:“我若如此,恐你会入寺为尼。”若逦奇怪道:“为何?”答曰:“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