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睿起草了一封奏折,而这封奏折却让皇上与满朝大臣颇感为难。
原因无他,缘起于数日前的那次剿杀洹国暗探的行动。鸿睿奏折中言:洹国苦心积虑,经营暗探组织于我大齐境内,今日,臣等侥幸,覆灭一村落暗探三百余名。而我大齐境内,似此等暗探蜗居之点,谁敢言仅此一处?故,微臣谏言,我大齐境内需对人口进行一次普查。一查户籍,二核人头。户籍需与户牒核验,此为初查。每户之人头,均需至亲、远亲、街坊或熟人印证并担保。
朝廷觉着鸿睿的建议很好,可实施起来确实颇有难度,因为这是整个国家的人口大普查,这在齐国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太费事了,可不如此,确实隐患不小啊。
朝堂之上,为这事辩论了几回,最后还是皇上定了调。
查,一定要仔细查,即使再繁琐,也比暗疾在身强。
于是,整个齐国动了,从州到郡到县再到村。
短短半个月,齐国这次史无前例的大普查,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
某县府之中,居然有三名官员身份存疑;
某皮货商的老婆,居然不记得娘家二姨的模样;
某私塾教书先生,居然当过山匪的军师;
某酒坊老板,居然是潜逃数年的要犯;
......
鸿睿最近耳垂很烫,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可他知道,因为他的奏折,孟三娘那边或许可以轻松很多。
夜色清冷。罗府也很冷清。
鸿睿习惯了如于放一般,坐在屋脊上饮酒,赏月。
最近的罗府有些不是很太平,连着几晚,都有刺客登门。
五鹰已安排好手于罗府布放,于放身上的压力也减轻了很多。于放一身黑衣,出现在鸿睿身旁。
鸿睿仰头喝了一口酒水道:“今晚逮到几只耗子?”
于放答道:“两只。”
“哦,比前几日少了不少。看来,他们也是人手有限啊。那就耗着吧,直到他们派不出人手为止。”
“族长至亲身侧,我均已派人贴身保护。若逦夫人身边我安排了两个丫鬟,人很可靠。”
“嗯,不错。每天采购的食材要仔细核验是否有毒。这事你可让若逦帮你。”
“是”。
......
已是十月中旬。
洹国派往胡蛮族的使团终于可以返回了。这场谈判不得不用艰苦卓绝来形容,胡蛮人看似粗犷的外表下,却有着草原狼的贪婪与狡猾。
洹国使臣形容胡蛮族长由木里犹如冬天草原上那踢一脚能把脚趾崩坏的狼粪。真的是又臭又硬。毫无办法之下,只得从族长身边之人下手。
托勒尔,族长的军师,一张枯槁的脸庞下,却有着一颗放荡的心。在送了第九个美女到她营帐后,她终于有兴趣聊聊别的话题了。
“哦,大洹国尊贵的使节,你们的诚意,我很明白,可族长确实有他的难处。我们草原不比你们大洹国,我们没有资源,没有粮食,没有你们先进的技术,我们有的只有贫穷。”
“托勒尔大人,我洹国如果全盘接受您胡族的条件,我们洹国的国库定会搬空,到时,攻打齐国,我们拿什么打?”
“套用你们的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就看你们的取舍了。”
“托勒尔大人,如果您能帮我们把条件降下来,我们定将重谢于您!”
“哦,如何重谢?”
......
洹国在扔出去数箱黄金后,终于打动了托勒尔大人的心。
于是,在托勒尔大人的斡旋下,洹国又许下承诺:若攻下齐国,洹国所掠之财富,愿拿出三成感谢胡蛮。
终于,那坨狼粪软了,虽然还是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