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弟兄们加快脚步,争取晚前到米尔塔歇息”。
命令一道道下传,队伍的行军速度又加快了。
这次的行军由牛指挥使两万赤虎军为左翼,鸿睿的一万五千神箭营为右翼,郭守备的六万五千天擎军为中军,兵分三路,互为掩护,向拓旦河方向进发。
撒出去的斥候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回来报告一次前方状况,鸿睿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喧闹声,催马赶去。
只见两名斥候背后中箭,其中一名已是面色晦暗,显然已是身亡。另一名斥候靠在一名兵士的怀中,喘息道:“前方出现胡蛮族的弓骑兵,约莫五十人。”
鸿睿道:“其余人呢?”
那兵士抹了把眼泪道:“都死了。”
派出十名斥候,刚出去半个时辰,就只剩下一人负伤返回。鸿睿道:“斩首队,去把这群苍蝇灭了。”
斩首队一百兵士纷纷抱拳道:“是!”
转眼,一百人已是身形隐入枯草之中,向前方摸去。
前方二十余里的草原上,一伙五十人的弓骑兵正在齐国斥候的尸体上翻找着战利品,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件值钱物件。于是纷纷上马,打着呼哨,向前方驰骋而去。
这伙弓骑兵如今已是装备一新,原先整个部落都找不出十套的皮甲,这次族长由木里居然如此慷慨的人手一套,连舍不得浪费的箭矢,也人均发了三箭囊。
胡蛮战士向来鄙视齐人,认为所谓齐人,都是不堪一击的,若不是兵械优于他们,齐人早就是他们胡蛮人的奴隶了。
因此,今天他们的胆气特别壮,跟着一个好族长,他们的生活真的有盼头啊。
一名胡蛮弓骑兵道:“队长,一会儿万一遇到齐人大部队可如何是好?”
那名队长道:“齐人的弓箭有我们射的准吗?齐人的马儿有我们跑得快吗?没有,他们看到我们只会如羊圈中的绵羊,可怜的叫唤两声。”
众骑兵皆大笑。
草原的风,有一股似牧民一般的狂放,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枯草间,从饮水畔掠过。斩首队的箭,亦如草原的风,带着愤怒与咆哮,从五十名斥候的脖颈间掠过,洒下一路鲜红,和马儿惊慌的足蹄。
斩首队怎会让五十匹强健的战马从眼皮底下溜走?纷纷从草丛中钻出,紧赶着马儿追出数十步远,一个纵身已是飞身上马。
不消盏茶,五十匹战马已是名马有主,可剩下五十名队员只能望马兴叹了。
鸿睿看着斩首队的收获,不禁眼馋。这胡马确实先天强壮,肌肉线条分明,体型也比齐国的马儿高大。对比下自己的坐骑,真是相形见绌。
傍晚时分,已是到达米尔塔。
米尔塔是草原上的一座小丘陵,附近有一条水源,是队伍休整的好去处。
由得六名队长安排宿营事宜,鸿睿躺在草丛中,两手枕在脑袋下,望向天边那一路彩霞。
傍晚的太阳,是红色的,很鲜艳的红色。
这抹余晖,印染了天边的云彩,也印染了看着斜阳的鸿睿。
正瞧得出神,忽然听到猴八的呼唤声。
“大人,大人,前方有一队胡蛮人路过”。
鸿睿翻身站起,道:“什么情况”。
猴八喘着粗气跑步赶来道:“大人,我们前方正有一队胡蛮人经过,看他们都驾着马车,好像正在迁移。”
“哦,派人把他们的首领请来,不得动粗,是请。”
“喏!”
须臾片刻,一名头上戴着羊皮帽,面色枣红,身形颇为魁梧的汉子来到鸿睿面前。
那汉子见鸿睿全身铠甲,腰挎长刀,显然是这支军队的将军,便上前行礼道:“尊贵的客人,我是公羊部落的首领,图吉木,不知客人何事?”
“哦,图吉木首领,你好。”鸿睿向来人施礼道,沉吟片刻道:“听说你们胡族最近都在准备战事,你们部落为何此时迁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