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坐下,等他们过来。”
须臾片刻,马队赶到了近前,围着车队绕了一圈,一名领队走到图吉木跟前,盘问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哦,这位长官,我是公羊部落的首领,图吉木”,图吉木起身下马,略一躬身道。
“公羊部落?这么个大雪天,你们这是去哪儿啊?”,那人狐疑道。
“唉,长官,你恐怕不知晓吧。这次我们公羊部落落了大难了,粮食全被证调了,轻壮也几乎被征调了,剩下两百多口人,眼瞅着这个冬天没法过了”,说罢,两行老泪滚滚落下,忙用袖口擦拭两把道,接着道:“这不,我们赶车去青羊部落看看,能否瞧在祖宗血脉的情份上,接济点粮食。”
那领队身后一兵士轻声道:“队长,我也听说了,这公羊部落得罪了......”
那领队轻咳一声,打断那兵士道:“哦,你们部落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条路常有齐人出没,正逢战时,你们可小心呐”。说罢,从马囊中掏出几张胡饼道:“我们走的也匆忙,没带多少口粮,这几张胡饼你们先垫垫肚子吧。”
图吉木双手颤抖的接过递来的几张胡饼,赶紧叩地感谢道:“谢大人!谢大人!草原之神会保佑大人一切安好!好人呐,好人呐!”
那队人马也不多言,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马车之上,胡凯南瞧着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大人所料果然分毫不差!这些胡人显然是来劫粮草的。”
......
雪中前行了整整四天,第五日清晨,到得雁南关。核验完军牌后,一众人等缓缓入关。
儋州城,辎重营。
营官看过守备大人的亲笔书信后道:“胡大人,下官这就亲自去筹备一应事务去。”
......
草原之上,积雪颇深。
一队人马赶着马车正在雪地中艰难行进。
只见一行二十余人,骑着战马,护送着十几辆马车。马车所装之物颇沉,每辆马车之上都堆了高高一摞货物。
驾车的民夫将双手揉搓着凑到嘴边,哈了口热气,抱怨道:“这冰天雪地还要运粮,可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边上一骑兵呵斥道:“老李头,每次瞧你领赏钱的时候都是冲第一个,咋上官吩咐你干点活就那么多废话?”
“嘿嘿,瞧你说的,就这天气,谁愿意在外喝西北风啊?回去,我请客,去云来酒楼,热两壶好酒......”
正说着,不远处约莫有百余人,骑着战马,向车队冲来。
那队骑兵一看,是胡蛮骑兵,脸色大变,忙吩咐道:“快,点火!把粮草烧了!一粒粮草也不可留给胡蛮!”
老李头掏出火把,打了好几把打火石,终于颤颤巍巍的点着了火把,将火把点燃车上粮草后,高声朝后面几位民夫道:“你们快点!”
言罢,翻身爬上边上骑兵的战马,一众人等急忙逃去。
待那队胡兵赶到近前,却只看到十几辆燃着大火的马车。
那帮胡兵骂道:“这帮齐人,连一个照面都不打,就溜了!”
......
第二日晚间,夜色漆黑,又是十余辆马车趁着夜色,匆匆出城。
这队人马,在天凉时分,又遇到了胡蛮骑兵,同样二话不说,点燃马车后便落荒而逃。
胡蛮骑兵也颇为无奈,积雪太厚,战马的速度大受影响,换作往日,哪容他们如此轻易就点火啊。
一连数日,齐人在烧了六十余车粮草后,方才消停。
可正在此时,图吉木他们已是驾着十余辆马车匆匆在雪地中行进。
这次,多亏了罗大人的妙计。
“桑吉,我猜那伙骑兵估计正因为烧了我们六十余车粮食而高兴呢”
“哈哈,罗大人端得料事如神,那六十余车麸皮就让它烧去吧。对了,图吉木,我们离营地还有多远?”
“绕了些许远路,明天这个时辰肯定可以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