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崖顶的众兵士冷静下来后,不禁一阵后怕,纷纷商议着该如何是好?
有人提议,赶紧守住道口,免得崖下大军上来围剿。
有人提议,就此反了!反正事已至此。
......
正在乱作一团之时,有兵士回报,托勒尔孤身一人正上崖顶而来。
而此刻,托勒尔刚气喘吁吁的上得崖顶,众人一见托勒尔,纷纷拔出腰间长刀。
托勒尔见状,忙道:“弟兄们,莫一错再错了!听我一句,我是为救尔等性命而来!”
众人围上前去,其中一人道:“事已至此,我等早已不奢望活命了!”
“莫慌,莫乱!若尔等还想见到明日的太阳,便听我的。”
“你说来听听!”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次出征,由木里失误连连,给我们草原各部落造成了灭顶之灾。大战过后,各部首领原想商议着另立新族长。这次,你们虽冒进了,但也并非毫无转圜之地。”
众兵士闻言,忙好奇问道:“哦,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们赶紧将由木里的尸首抬至山崖一角,然后推下谷底。到时便说族长失足,掉入谷底,经得一路山石撞击,由木里身上的伤口便会被掩盖掉。”
“那这一众护卫呢?”
“便说是我托勒尔上得崖顶,一见族长失足身亡,震怒之下,将这些护卫杀死。”
“快!还愣着干嘛?就按托勒尔大人所言行事吧!”
......
托勒尔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军营,扯着嗓子狂吼道:“快来人!快来人!族长掉入深谷了!”
整个军营顿时炸了锅,无数兵士、将领纷纷出得营帐,未待托勒尔喘匀一口气,便大声问道:“族长呢?掉哪儿山谷了?”
托勒尔上气不接下气道:“随,随我来。”
言罢,兀自向野狼谷而去。
行得三里多地,众人见一个身影倒趴在雪地中,浑身已是血肉模糊。
托勒尔见状,跌跌撞撞哭嚎着奔跑而去,嘴中呜咽着:“族长!族长!大战在即,您怎么就撒手而去了?”
几名将领互视一眼,也向前行去。待走到近前,仔细端详片刻,确实是族长由木里!
野狼谷传出无数悲咽和哭嚎之声。
由木里,胡蛮族的族长,就那样,在冰天雪地中死去。
......
由木里的尸体,被白布裹着。第一天,将领们与众兵士分批列队入帐吊唁;第二天,聊聊数十人;第三天,由木里的尸体便如一条死狗一般,置于军帐中,再无人问津。
第四日,胡蛮军营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该由由木里的长子托哈继承族长大位,另一派认为,该由托勒尔继承族长大位。而支持托勒尔的那些部落,理由很是诛心。
以黑熊部落为首的六大部落均认为,此次大战之所以损失巨大,其主要原因应归于由木里的刚愎自用,完全不听托勒尔的建议,一意孤行,才造成如此局面。由木里一人不仅不够承担此次损失,其身后的子嗣应被剥夺继承权!
简言之:由木里是此次草原灾难的罪魁祸首!
人已死,生前的权势都已化为昨日烟云,于是,天大的罪名也被安的理所应当。
而支持这番言论,渐渐由六个部落增加为七个,这第七个支持托勒尔继位的部落便是炽火部落,而随着这番言论的传播,似乎有更多部落倾向于托勒尔了。
胡蛮人的大位之争,导致的最严重问题,便是军心不稳。
此刻的鸿睿,踩着积雪与神箭营兵士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抵达了野狼平原,再沿着大道前行三十余里便是野狼谷了。
郭守备扭头向身侧的牛指挥使问道:“老牛,鸿睿离开第几天了?”
牛指挥使思忖片刻道:“禀郭大人,已是第八日。”
“我大军第十日赶到野狼谷便可,离野狼谷不远了。这次就看鸿睿的这支奇兵可否斩获奇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