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鸿睿道:“大人莫慌,下官于奇门之术略有研究,待我回返后至大人府邸瞧瞧。”
陈大人闻言,一脸狐疑之色,可眼下也无它法,只得摆摆手道:“唉,你等先去忙吧,待回返后便来我府邸瞧上一瞧吧。”
众人出得府衙大堂,尾随阿七一路至其住所。
其住所在一条小巷之中,两间瓦房,一个小院,院内的泥地已略显泥泞,估计近日来已有不少官差至现场查勘过了。
推门,入得卧房,陈设极为普通。一张木床,床上被褥凌乱,显然保持着事发当日的状态。
鸿睿抬头四望,木梁之上稍有积灰,轻轻越至房梁之上,仔细辨识,积灰之上并无痕迹,显然事发当晚并无贼人躲藏于此。
一张红漆斑驳的衣橱立于屋内一角,鸿睿轻轻打开橱门,一些日常穿着之衣物置于其中,并无异样。
环视之间,便见桌案之上立一烛台,蜡烛已是燃尽,烛龛之上已是积着厚厚一层烛蜡。
鸿睿走至近前道:“阿七,瞧你家也并不殷实,怎会舍得用蜡烛?”
“回禀大人,往常时日,这蜡烛确实颇贵,我等小户均燃油灯。可前几日,集上的翁记杂货铺据说从周国商人手中进得一批蜡烛,价格很是便宜,于是小的顺便买了两支。”
“哦,可有存余?”
“还有一支。”
“速取来。”
不消多时,阿七已从衣柜抽屉中取出一支蜡烛,道:“大人,这便是那日所买的蜡烛。”
鸿睿接过蜡烛,仔细端详,复又凑到鼻前,嗅了嗅。忽见他走至桌案前,从腰间掏出利刃,将蜡烛从中一剖两瓣。
众人凑至近前,只见鸿睿指着烛芯道:“瞧,这烛芯有问题。”
众人细细端详,只见此烛芯在见底约两寸处,颜色明显发褐,而其上之颜色均为白色。
鸿睿小心将烛芯取出,慢慢将其上之蜡慢慢刮去。
仔细一闻之下,顿时冷哼一声,问题出在此处。
陈大人忙问道:“鸿睿,究竟是何原因?”
鸿睿道:“此段烛芯下段浸透了一种迷香,名为迷迭香。其药性颇为猛烈,仅需一滴,便可将一头水牛迷倒。而使用此迷迭香之人,也是心思细腻,藏于烛芯之中,随烛芯燃烧而挥发其药性。”
陈大人点头道:“那么,线索找到了,接下来便去翁记杂货铺瞧瞧。”
待得众人到得翁记杂货铺,只见铺门紧锁,砸门之下也无人应答。
隔壁店铺中步出一老汉,道:“翁记从昨日起便未开张过,翁掌柜也没见他出来过。”
众人互望一眼,心知要糟。
鸿睿一个翻身,已是越过围墙,入得院内。须臾,打开店铺之门,众人鱼贯而入。
果不出众人所料,翁掌柜已在其卧室上吊而亡。青灰的脸色一股死气,鼓突的一双眼睛从房梁之上直勾勾盯着屋内众人。
鸿睿命人将其放下后,仔细观察片刻后道:“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陈大人凑到近前,果然,发现其脖颈处有一细微勒痕。
陈大人道:“难不成是勒死后,挂于屋梁之下?”
鸿睿颔首道:“正是,而且勒死他的应该是极为纤细而结实之物。”
众人正自探查现场,忽然,屋外冲入一人,高呼道:“大人!不好了,陈大人被自家公子咬死了!”
众人闻言皆惊,鸿睿吩咐俩兵士看守现场后,与陈大人速速向府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