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与鸿睿一道提笔在封签上落笔留下姓名。
鸿睿将此图放入木匣之内,道:“此物正是敌人千方百计欲谋取之物,待明日,命秋枫镇一千黑甲士护送至京,以为稳妥!”
......
而此刻,郑怀铭一家正被困于京城某院落之中。
京城之地,看似一切平静似水,可越是权利的集中之地,也越是龙蛇混杂之地。
于京城东区某街巷之中,平素百姓皆不敢从其巷而过。
原因无他,此处乃京城最大的黑帮——飞英帮的地盘。
其发源于一伙拦道劫掠的匪众,后因朝廷四处打击,而摇身一变,由匪变民。京城之地,遍地权贵,而权贵之间也有争斗,这帮惯匪便籍此为营生,四处替那帮权贵做些不可告人的买卖。
事物的发展本质离不开以利益为目的的推动力。
也就在这股推动力之下,飞英帮四处吸纳京城中的三教九流,渐渐占据了东区的一条街巷为其大本营。
......
此刻,院落之中躺着三人正晒着日头。
一人贼眉鼠眼,叼着一根草根,含糊道:“二黑子,你说,都让咱哥仨看了那许多时日了,都不能出去逛逛。”
那名被唤做二黑子的汉子道:“耗子,谁还不知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惦记翠儿那娘们儿吗?嘿嘿,说不定,人家等你那许多时日,却始终不见你人影,估摸着又找别的汉子上他家喝豆花去了。”
“唉,真还别说,许多日子没去她家喝豆花了,心里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切,你俩也只有说说风凉话的份儿,翠儿可是瞧不上你俩的。再说,我有每月五两银子供她花销,你们可舍得?”
正在三人说话间,屋内隐隐传出一阵哭声。
二黑子不耐道:“真丧气,天天哭!不抽你们一顿看来是消停不了了!”
说罢,拿起躺椅边上的一根木棍便向屋内走去。
其余二人依旧晒着太阳,这大冬天的,难得一个好日头,被太阳一晒,似乎浑身那股子寒意都缓缓从骨头茬子内渗透而出,舒服啊。
二人躺了一会儿,却不由狐疑的互视一眼,耗子迟疑道:“黑子入屋好一阵了,为何没有丝毫动静?往日里,这小子一出手,屋内就会传出哭爹喊娘之声。不对,快去瞧瞧。”
二人刚推门入屋,两道寒光便已洞穿二人咽喉,连一声惨呼都没有,便颓然倒地。
此刻,屋内,郑怀铭一家五口正蜷缩在屋内一角,惊恐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只见那人转身向郑怀铭躬身一礼道:“郑大人,小的受平南王罗鸿睿所托,前来营救您一家,路上耽误不少时日,让您受苦了。”
郑怀铭闻言,端详那人片刻后道:“平南王可有印信交于你,以辨身份?”
那人迟疑片刻,从衣襟之中取出一木牌,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雄鹰。
郑怀铭接过木牌,端详片刻后道:“暗鹰卫!”
那人缓缓点头道:“此处不宜叙话,大人速随我离去。”
......
三具尸体被重新搬到躺椅之上,脸上盖着一方布巾。
就在郑怀铭一家尾随那名暗鹰卫从后院大门悄悄离开不到一刻,院外大门已是被人推开。
一瘸腿的中年人入得院中,嘴里骂骂咧咧道:“爷就知晓你们仨憨货定又在偷懒!帮主可是交代过的,这五人可是.......”
正说着,见三人依旧躺着,无丝毫动静,不由起疑。
待他走到近前,掀开布巾,眼见三人已气绝,再去屋内一瞧,已是人影全无。
顿时慌了,忙转身向院外跑去,可惜,他的瘸腿实在是跑不快,一路跌跌撞撞,又在门槛处绊了一跤,连滚带爬的向隔壁院子而去。
随着一阵铜锣的敲击之声,整个街巷顿时热闹起来。
一扇扇院门被打开,从其间跑出约莫三百余人,其手中尽皆拿着刀剑或者木棍。
“肉粽跑了!大家快追!”
三百余人分成四拨,一拨向街巷北头而去,一拨向街巷南头而去,余下两拨分别搜查街巷之中的各隐秘之处。
忽闻得巷道南头有人高呼:“肉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