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喜欢吃醉玲珑的饭,那里的菜口味清甜很符合她南方人的口味。但那个餐馆不大,是一对年轻夫妻开的。
由于常去那里吃饭,他们两口对都已经认得夏小虞了,夏小虞管女的那个叫宝菱姐。男的叫福子大哥。
这次夏小虞去买饭的时间比较早,路上都没有什么人,醉玲珑也才刚刚开始营业不久。
“宝菱姐。”夏小虞甜甜地喊道。
“哟。”宝菱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小虞今天来得这么早,吃什么?”
夏小虞甜甜一笑:“打包。我妈让我出来买的。”
宝菱乐呵呵地给夏小虞倒了一杯水:“行,那还是常点的那几样菜吗?”
夏小虞喝了一口茉莉花茶,笑着点了点头。
宝菱很喜欢夏小虞,也很喜欢夏夫人。他们两口子跟夏夫人是老乡,都是南方人,都会说家乡话,所以见面时就格外亲切一起。
而且,她觉得夏小虞这对母女虽然有钱但是很平易近人,而且还常常帮助他们夫妻俩。
为此,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宝菱和福子都会拿上他们自己腌好的腊肠、腊肉;做好的烧鸡、肘子、烤兔黑猪肉等等,去夏小虞家里送给她们。
虽然夏家每次都是要给钱的,可是他们夫妇总是不要,所以夏夫人只好常常来照顾他们的生意。
不过尽管如此,醉玲珑这家店开得依旧不是很火红。毕竟在江城,喜欢吃清甜口的人不多,他们的店面又小,面向的客户是广大的老百姓。江城的老百姓更爱吃那些浓油赤酱的吃食,而不喜欢他们家清汤寡水的。
“宝菱姐,最近生意怎么样?”夏小虞看着赤条条的店铺,虽然说中午的时候吃饭的人确实要比晚上少一些,可是店里也太冷清了一些。
“挺好的。”宝菱笑着说,她已经受过夏家很多恩惠了,不想再麻烦夏小虞,尽管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她还是隐瞒着什么都没有说。
正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张宝菱,你给我出来!”
门外撒泼的是张宝菱这家醉玲珑的房东,朱凤,这条街上远近闻名的泼妇。她就住在张宝菱楼上,夏小虞曾偶尔见过她一两面,都是来醉玲珑里蹭吃蹭喝的。
张宝菱柔声安慰道:“小虞你待在屋里别出去,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夏小虞躲在屋子里,将外面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朱凤说张宝菱欠了她两个月的房租,虽然今天还没有到租期,可是她笃定张宝菱还不上钱,所以就要张宝菱搬走。
“今晚上如果你不能交上租金,我就把你店里的东西扔出去!”朱凤声音尖利。
“朱姐,求求你再容我缓缓。十天,十天以后我肯定给钱。”张宝菱卑微地祈求者:“我娘生病了,我们给老人看病花了不少钱,最近手头有点紧。”
顿了顿,她继续低声解释道:“而且不是还没到租期吗,你……”
啪,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张宝菱被打了!
夏小虞脸色变了变,她甩开两条大长腿,蹬蹬蹬地向门外跑去。
灰暗的街道上,张宝菱捂着脸,眼中噙着泪水,肩头在微微颤抖。
与她对峙着的中年女人皮肤黝黑,满脸刻薄相。那女人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像两只乌黑的野猪。
“宝菱姐姐,你没事吧。”夏小虞牵住张宝菱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张宝菱摇摇头佯装严肃道:“你别出来,快回去。”
“你真的欠她钱了吗?”夏小虞指了指黑黢黢的朱凤。
张宝菱点点头道:“我确实欠了她的房租,但是租期明明是半个月以后,可她非要我现在付租金。”
果然是恶毒房东欺负善良租户的戏码。
“他们家都穷死了,现在这家店也没什么生意。肯定付不出来租金的!”朱凤咬牙切齿地时候。
“喂。”夏小虞抬起胳膊,指着朱凤的鼻子道:“租期还没到就来要钱,你怎么这么没有契约精神啊,你赶紧走吧,在别人家门口撒泼挺掉价的。过两天会有钱给你的。”
“小贱崽子,你算什么东西,来教老娘做事?”
“不,我在教你做人。”夏小虞微笑着说,两个漆黑的眼睛眨巴眨的。
“你!”朱凤正欲破口大骂,但目光在夏小虞精致的小脸蛋是转了转,便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