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了。
孔蕾却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昨天你们也看到了,皇主对那位……那位驴前辈惟命是从,如果是他,只需要跟皇主打声招呼,谁又敢对我们大帅府动心思。”
“不错,此言有理,我也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紫雀儿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老祖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彭天洁泫然欲泣,难过的说道。
“身为皇主,有时候她也是身不得已,毕竟皇庭议事,她也不能一言决之。”
紫雀儿搂住她轻声安慰道。
其实心里却很明白,若皇主真想保大帅府,完全可以动用皇主的一票否决权,既然她没有动用,就说明她心里也是偏向于支持针对大帅府的行为的。
“皇家无情,阿洁,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血脉亲情上,根本靠不住的,那些人既然敢动我们大帅府的人,就说明是得到你家老祖许可的,别再天真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不能依靠任何人。”
孔蕾冷酷的说出事情的本质。
彭天洁骇然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不……不会的……老祖……老祖她那么疼我……怎么可能会……会这样对我?我不信,我不信,一定是弄错了,他们说不定是……是瞒着老祖做的呢。”
虽然嘴上说着不信,可眼中那悲伤欲绝之色和潸然而下的眼泪,证明她其实已经意识到孔蕾所说的就是真相,只是感情上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愿意接受罢了。
“蕾蕾,你……”
紫雀儿埋怨的看着孔蕾,责怪她为什么非要揭穿真
相,来打击本就难过的彭天洁。
“紫姐姐,我知道这很难让阿洁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以前阿洁有着族人宠爱,后来有着老公疼爱,她就像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到底有多么残酷,我告诉她真相,尽管很残酷,却是为了她好,我希望她能够早点成熟起来,坦然面对这一切,否则,一旦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恐怕她更加难以承受。”
孔蕾目光有些悲伤,神情落寞的道:“我和阿洁的唯一区别就是,我比她更早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在某些人眼里,事关利益,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血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紫雀儿轻叹一声,沉默不语,是啊,翼人老祖如此,孔蕾的亲爷爷亦如此,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作为曾经的一族之长,她很能理解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心态,谈不上什么自私,只能说,更多的时候他们是为了整个族群而活,为了族群得到更大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舍弃的,哪怕是自己的嫡亲血脉也是如此。
彭天洁泪眼婆娑,尽管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但她心里很清楚,孔蕾所说的就是事实。
“不要依赖别人,是你还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的话。”
彭天洁突然想起丁宁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呢喃着。
是啊,她从小到大都活在老祖、哥哥和族人的万般宠爱之中,却经常会老气横秋的用“不要依赖别人”来说教别人,可事到临头,她真的失去了所有的依赖,却脆弱的不堪一击,甚至连喵喵三姐妹都不如,这让她觉得很羞愧。
“不用担心,蕾蕾,我会坚强的,我是大帅的女人,我不会给老公丢脸,不会给大帅府丢脸的。”
彭天洁擦着眼泪努力想让自己的笑容变的灿烂一些,可眼泪却如开闸的泉水般怎么都止不住的往外涌,那难过的样子看的众人一阵阵的心疼。
“阿洁,不难过,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你要记得,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孔蕾上前一步将彭天洁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着,只是泪水却不知不觉的湿润了眼眶。
众女看着这一幕都悲从心来,垂下头去默默垂泪,这一刻,她们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茫然和无助。
灵堂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啜泣声,那愁云惨淡的情绪让前来吊唁的宾客暗自扼腕叹息,大帅英年早逝,留下这一堆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夫……夫人……”
一名胳膊上缠着白布的狼卫面带焦急之色匆匆而来,似乎想要汇报些什么,可看到这一幕后,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
“狼东,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紫雀儿认得这狼卫是负责看守丁宁尸骸的四名护卫之一,心里顿时咯蹬一下,还以为丁宁的尸骸出了问题,顾不得难过,擦了把眼泪焦急的问道。
“这……个,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狼东瞥了一眼那些正在吊唁的宾客支楞着耳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小声要求道。
紫雀儿点了点头,冲那些吊唁的宾客们躬身一礼,跟孔蕾等人示意了一下,随着狼东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