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没有发现,不知道何时,在她身后浮现出一尊人身鱼尾的虚影,逐渐和她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宁浑身一震,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沙漠之中,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皎月正照耀着整座沙漠。
“之前那一幕都是做梦吗?”
丁宁眼睛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低声的呢喃道。
如果是梦,为何记忆会如此清晰?
那美若天仙般的女孩到底是谁?
海蓝色的秀发,如同蓝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如同水做般的柔软娇躯,那一些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是如此真实,根本不像是梦。
还有,最后时刻,那女孩背后浮现的人鱼虚影依依吗?为什么依依会和她融为了一体?
太多太多的不解,太多太多的疑问,让丁宁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识瞥了水空间一眼,浑身却陡然一震,骇然睁大了眼睛,依依不见了。
莫名的恐慌让丁宁一骨碌爬了起来,不信邪的一遍遍搜寻着水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可依依消失的事实让他如同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似的,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依依,你在哪里?别开玩笑了,快点出来,别吓我啊。”
丁宁如遭雷噬,声音颤抖着轻声呼唤,不断游走企图找到依依的身影,只可惜,那个熟悉的人鱼身影却始终杳无踪迹。
巨大的恐慌让他失魂落魄,浑然没有察觉他受创的武魂此刻已经痊愈,被食人蚁咬伤的伤口处肌肤光滑如玉,没有丝毫受过伤的迹象。
那青紫色的毒素也已经不药而愈,经脉中潺潺流淌着生生不息的灵液,自成周天循环的在不断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外界的灵气。
人鱼对他来说,有着无人可以比拟的特殊感情,陪着他一路走来,始终不离不弃,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依依,原来我前世的名字叫依依啊,挺好听的名字,只是,你爱的是前世的我还是今生的我?”
依然还是那个海蓝空间里,海蓝色的秀发披散在安琪尔的那圆润的香肩上,蓝水晶的剔透的大眼睛痴痴的看着蓝色水幕上丁宁如同疯魔般到处寻找的身影,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涩。
她也没想到,感于丁宁的对她的不离不弃,她毅然下定决心牺牲自己的清白为他祛毒疗伤,却不曾想竟然觉醒了前世的部分记忆。
记忆残缺而模糊不清,依稀只记得自己前世是一条头戴帝冠,遨游四海的美人鱼帝王,手下拥有着无数的子民。
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记忆融合,让她想起有关家族来历的传闻。
据说,亚特兰蒂斯不是地球本土生物,而是来自异域星空,一个全是海水的世界。
只是后来那个世界发生了某种不可抗拒的灾难,亚特兰蒂斯的祖先携带者神器海洋之心穿越时空才来到地球。
太过久远的事情已经无法佐证其真实性,历史的真相早就湮灭在岁月长河之中,就连亚特兰蒂斯的族人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传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哪怕亚特兰蒂斯已经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但祖祠里那岁月斑驳的墙壁上,还是能够辨认出类似于美人鱼的生物图案。
即便是族徽,也是美人鱼的图案,当然,这是指少数有着纯种亚特兰蒂斯血脉的嫡系家族成员才能拥有这样至高无上的族徽。
支系混血血脉以及外围成员,族徽都是海浪波纹,根据身份地位的高低,波纹的数量也会有所差别,以此来标识在族中的地位。
像老格林,他的族徽就是三道海浪波纹,别看他在外界威名赫赫,但在亚特兰蒂斯家族中,却是身份地位极为低下的奴仆,只有四道波纹以上的才算是亚特兰蒂斯家族的支系血脉。
只不过老格林身为亚特兰蒂斯对外的代表,再加上是从小照顾安琪尔长大的老仆,修为也颇为不俗,身份地位才显得极为特殊,就连四道波纹的家族支系血脉,也不敢对其不敬。
四道到六道波纹是家族支系血脉的族徽,七道到九道波纹,则是家族嫡系血脉的族徽,而唯有掌权的主脉嫡系,才拥有着佩戴美人鱼族徽的权利。
安琪尔作为亚特兰蒂斯的嫡系血脉,还是未来的少主,从出生起就有资格佩戴人鱼族徽,只是波纹是七道而已,等她为家族立下功勋后,才有增加到八道波纹的资格;成为家主后,就自然而然会增加到九道波纹,意味着在家族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些波纹并不是族徽标志那么简单的,而是拥有着神奇的力量,每多一道波纹,都会让佩戴者增加对水元素的亲和力,在实力上也会有所增幅。
安琪尔一直以为人鱼只是一个信仰般的存在,可此刻,她却意识到,或许,曾经的传说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的真相。
亚特兰蒂斯家族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真的生活在一个全是海洋的世界当中,为了躲避灾难才逃到地球繁衍生息。
她和丁宁包括琅琊秘境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合体的那一刻,外界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剧变。
西伯利亚魔渊,黑色的雾气氤氲升腾,不断的冲天而起,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态,仿若群魔乱舞恐怖绝伦,把整个魔渊上空笼罩的暗无天日。
深渊最深处,隐隐传来一声声惊天动地般的嘶吼,那吼声中饱含着滔天的愤怒,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震动,仿若有一个绝世妖魔即将脱困而出,让所有心有所感的强者心慌意乱,生出强烈的不安。
遮天蔽日的黑雾和那恐怖的嘶吼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在魔渊中接连不断亮起的道道符文压制下逐渐恢复平静。
“天地大劫,似乎要提前降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魔渊生变,就连我的玄灵龟甲都无法推测。”
乌伦山谷天机阁驻地木屋中,天机子脸色惨白的毫无人色,嘴角噙着血渍,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气神似的,气息萎靡的斜靠在墙壁上,嘴里呢喃自语着,仿佛瞬间衰老了几十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