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万鑫集团的审计不是结束了吗?还需要避嫌吗?还是你觉得我接近你是有所图谋?”这样的理由,萧远显然觉得有些荒唐,他觉得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其他一切的不愿与不想都是不够喜欢不够爱的借口。
方尘心里知道,他们对万鑫集团的审计压根没有结束,她那么说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关心与呵护让她有些诚惶诚恐,从前张云阳对她也一样,她早已习惯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情状态,孤独于她而言太稀松平常,温暖于她也不是必需品,不过是偶尔来的一注生活调味剂。
“我,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说完,她垂了头接过了那个保温瓶。
看着方尘拘谨又小心翼翼的言行举止,萧远不禁心疼起来,他摸了摸她的头,轻轻说道,“傻丫头,是我想多了。以后,我做什么事我会先跟你报备,得到你的允许我再执行怎么样?”
方尘抬起头,看着萧远眼里的诚恳和温柔,又摇了摇头,“你不要迁就我,是我不知好歹,是我妄自菲薄,我…”
还没等方尘说完,萧远连忙用手封住了她的嘴,“好啦好啦,不就给你送个汤嘛,至于咱俩在这互相道歉来道歉去吗?这汤可是我按照食谱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炖出来的,为了熬这汤,我把好几个会议推到了下午,这个点我也该走了,这汤你可别浪费啊!”
说完,萧远朝她微微一笑,转身便上了车。
看着那辆黑色的奥迪随着疾驰的车流一点点消失在模糊的视线里,方尘突然对自己充满了恨意。
而此时的萧远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将车开去了柳梳街,半个小时前,阿成给他打电话说邱燕晚回到了他那个高架桥底下的棚窝。
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看着面前高悬的红灯,他将后视镜的角度调了调,又转过头看了看各个路口穿梭的车辆和行走的人群。
当看到邱燕晚那极其简易的棚窝时,萧远忍不住心里一阵唏嘘。几根腕粗般的树干用铁丝穿绑搭成了一个支架,不知从哪捡来的薄膜覆在树干上起遮风挡雨的作用,棚窝旁边竟然还有一只小狗,正趴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正在旁边整理捡来的树枝的邱燕晚察觉到了异样,他缓缓转过身当看到来者是萧远时,眼里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邱先生,万先生想要见你。”
“他不来找我,我还正准备找他呢!”
“那就麻烦您跟我走一趟。”
邱燕晚不慌不忙,将手里的树枝整齐码好后,才徐徐地站起了身。
“你在万赋良身边有多久了?”刚上车,邱燕晚便开了口。
“快十年了。”
“能选上你,他眼光倒是不错。”
“我不过是个平庸之辈。”
“谦虚是好事,过分谦虚就是一种不诚实。”
“谦虚不是矜夸,我还是比较羡慕您。”
“我?哈哈,浊心倾游牧,天涯莫若西。淡看百生态,且把悲欢抛。”
几句无关紧要的对话过后,到达澜轩公馆已是下午三点,当看到那个瘦弱苍老的邱燕晚时,万赋良还是忍不住感怀起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