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秦瑜坐在石凳上,秦小江站在她面前一动都不敢动。
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秦瑜?
秦瑜目光沉沉,神色清冷,问,“秦小江,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们说你带的鸭子卖不出去,我说能卖,他们不信。我就跟他们赌钱,每一个人赌一毛钱。最后,我赢了十一个人,一块钱和一只鸭子!”
“今天,我赌你中午之前可以回来,且是卖完鸭子回来的。然后我又赢了。一起赢了两块钱,在加一只鸭子。”
本来很想夸秦瑜、告诉她,是因为她开赌局才赢到的钱,可此刻看着凌厉的眼神,秦小江有些瑟瑟发抖,赢钱明明是一件很有成就感、还能赚钱的事,为什么秦瑜看起来凶巴巴的?
“赌钱好玩吧?”秦瑜神色未变,继续问道。
秦小江不敢抬头,弱弱回答,“是有那么一丢丢好玩!我昨天带鸭子回去,我娘还夸我,好像好了一些了,我姐也给我做了一顿好吃的。”
秦瑜目光冷沉。她
想起上辈子一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秦小江。
上辈子的他,并非他没有挣钱的天赋,而是他最后嗜赌成瘾。
有钱就赌,输光赚钱,有钱继续赌,深陷赌博泥潭不可自拔,斗志彻底消磨,变的无所事事,一天到晚只幻想天上掉馅饼。
最后妻离子散,烂泥扶不上墙!
原来,他赌钱的性子,是从现在这刻开始养成的。
赢了钱,赢了鸭子,回去之后春婶子和秦香,非但不教育,反而夸奖他。
这种纵容之下,秦小江一直觉得自己没错,甚至还觉得自己赢钱很光荣。
从小三观不正,没有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好好的苗子就这样长歪了。
“秦小江,你爹是怎么说的?”
“我爹骂了我,但是看我娘高兴,他又什么都没说!”秦小江到现在还没明白秦瑜的意思。
她究竟是要夸他,还是要骂他?
秦瑜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秦小江。
“秦小江,那你觉得赌博这是一件好事吗?是对还是不对?若是你今天输了,你该怎么办?你还得起钱吗?”
秦小江抬头,呵呵笑了一下,侥幸回答,“我这不是赢了钱吗?”
赢钱了?
听听这语气!
秦瑜看着他,眸子冷厉的道,“秦小江,你给我站直!不要在我面前嬉皮笑脸!”
秦小江抖了抖。
“隔壁公社的陈老头因为赌博欠钱,将自己好好的女儿嫁给一个流.氓,被折磨致死。儿子生病,治病的钱被他输了,儿子死掉!老婆改嫁!老的时候穷得睡牛棚,活得和乞丐一样!死的时候一张破草席扔出去,长满了蛆!你想以后也这样吗?”
“我之前和你说的故事中多少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事,你都不记得呢?你只记得赢了一点点钱就满脸荣光,觉得自己得意开心!”
“这是正道吗?”
秦瑜问道。
“可是我不也是不偷不抢吗?”秦小江声如蚊子一般嗡嗡的道。
明显的不服气。
“可你在赌博!赌博,是社会的公害,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秩序,损害了幸福家庭,耽误了个人前程,是党纪国法所不允许。”
秦瑜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严词教育,“做人要堂堂正正,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来赚钱。而不是通过投机取巧,一天到晚做梦一样,只想坐享其成。你若觉得没错,我让你姐夫骑车去派出所,叫警察将你抓走!先坐个牢,牢,好好改造一下!”
秦小江吓得颤颤的。
“知道错了吗?”秦瑜问。
秦小江站着依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不回答。
秦瑜深呼一口气,道,“既然不知道错,那就给我站着,好好站着!好好反思!”
训完秦小江,秦瑜进了厨房。
她宰了一只鸭子,从酸坛子里面抓出一个酸萝卜。
没过多久,一碗酱香浓郁、色泽金黄的血酱鸭出来。
一个勾人味觉的酸萝卜炒肉出来。
最后一个莴笋叶也出来了。
三个菜摆在院子外面,树下的石桌上。
色香味俱全。
特别那酸萝卜,一看就让人口水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