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客气了。
我给他配点药,你回去后给他熬点粥,凉到温热再吃,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秦瑜交代。
莲婶子走没一会儿,岑伦和潘小美风.尘仆仆回来了。
“事情很棘手吗?
今天才回来?”
秦瑜问道。
“你怎么还没去学堂?”
岑伦见顾瑾也在,有些意外的问。
顾瑾看了看手表,道,“还早。
等会就过去。”
“招了。
孙铁柱招了,他去年出去游荡,遇到一群人,那些人说是一条道上跑运输的。
跑运输是托词,实际是给川南县到灵溪镇这段路上做桥梁,拐个弯带毒货。”
“但他这边也没多少拿到关键东西,货在指定地方拿,然后放在指定地方。
任务完成,他去指定地方拿报酬。”
“这些人,动作隐蔽,经过训练,没头没尾。”
“黄队拿他也没辙,将他关进了监狱。”
“他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也引不出其他的关键人物。”
岑伦眉头皱了皱,一双桃花眼愤怒又无奈的道。
“将他关起来,就是一重要紧张。
孙铁棍若一直没被绳之以法,他不仅会祸害他媳妇,还会祸害公社社员。”
秦瑜道。
“这个确实的。
不过,我们不仅被孙铁棍骗了,也被她媳妇骗了。
她媳妇之前说得那么委屈,昨天审问了一下才知道,她也不是什么无辜人。
当初她是自愿跟铁棍出去,两人混得没钱的时候,她自愿不干净勾当,出卖身体换钱。
那药,是她看铁棍云里雾里欲仙欲死觉得过瘾,才上瘾的。
至于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个的。”
岑伦鄙夷的道。
秦瑜听的一阵唏嘘。
铁棍和桃红两个人,这是完美解释了农村一俗语,好人在一家,烂草在一窝!亏的她昨天还为桃红抱打不平。
还担心她被铁棍报复,好心告诉她,呆拘留所才最安全。
“秦瑜儿,以后这些人说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岑伦见秦瑜一脸无奈,安慰道。
“好,我知道了。”
秦瑜点头。
人虽不可信,可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依然是天职。
“接下来,镇上会进行一场大宣传活动。
通告所有人,也告诫所有人。”
岑伦道。
“我和顾瑾回来的时候,就在想,这事一定要进行宣传,让所有人有畏惧之心,有防备之心,镇上有这安排,真是太好了。”
“防比治要好很多。
灵溪镇这个位置,太特殊了。”
“我们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开发旅游区都很潜质,却不想被这些恶魔占了根据地。
一定要将他们赶出去。”
“会赶出去的。
这里这么干净,以后也会很干净。”
坐在一边一直神色冷凝的顾瑾,突然开口。
秦瑜冲顾瑾一笑,顾瑾笑了笑,深邃眸底却流动着让她有些看不懂的激流暗涌,那不达眼底的冷狠和坚决,没让她感觉安心,反而让她有些害怕,因为那眼神里好似还有无所畏惧的破釜沉舟。
她害怕顾瑾眼中这种无所畏惧。
让她觉得顾瑾在憎恨所有所有的一切。
她甚至担心,这些人会让顾瑾基本康复的心理问题再次爆发。
“病来如山病去如抽丝。
治理社会治安一样,需要一点时间,我们慢慢来。”
秦瑜握着顾瑾手,微笑安慰道。
“好。
我先去学校上课。”
顾瑾拿着自己教案,回了学校。
“岑伦,我觉得顾瑾有些不对劲。”
看着顾瑾走远的背影,秦瑜有些忐忑的道。
“我没发现。”
岑伦抿出一个笑容,冲秦瑜道,“要不,你跟他后面,观察他一下?”
秦瑜觉得这建议不错,随即跟了过去。
她以为顾瑾会出现情绪波动什么的,一路走到学校,直到他上讲台后,她发现自己想多了,顾瑾这一路,情绪很平稳。
也许真是她想多了。
接下来,镇上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反毒风。
每个公社,都写了大字报。
防毒反毒,人人有责。
四禁并举,预防为本,严格执法,综合治理。
金山银山,沾毒耗光,沾染恶习,家破人亡!创建“无毒社区”,净化公社环境!政府广播里,每天都播报沾毒人员家破人亡的恶劣事迹。
这些宣传一出来,人人自危,大家对政府通报的犯案人员以及家属避之不及。
那些犯罪分子,犹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姓岑的,姓秦的,你们给我出来!我老太婆是上辈子对不起你们还是怎么地?
你们要这样害我?”
运动开始后第三天,灵溪公社来一位不速之客。
孙婆子手里拎着一桶煤油,抱着一捆柴火,站在公社卫生所面前,破口大骂。
“你们是要逼死我是不是?
把我儿子抓进去,把我儿子抓进去。
现在我们公社的人,见我就躲着,没一个亲戚朋友愿意见我!是你们叫警察将我儿子抓进去,你们不叫警察将我儿子放回来,给他恢复名誉,我和你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