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寒朗已经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刚清醒,突然感觉手里没了东西,一惊,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伸向了腿侧。
准确的攥住了格洛克枪柄,他心里一松,但依旧谨慎的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很亮,不等眼睛完全睁开,一丝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鼓。
是那个小丫头……
寒朗彻底放松了,看到小丫头依旧抱着膝盖坐在那个位置,知道没有危险到来。
心神放松,疼痛跟着潮涌袭来,让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寒朗脸部的肌肉跳动着,让面孔有点狰狞,但却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
小丫头看到寒朗醒来,露着的眼睛里飘过一丝欣喜,跟着站起身来,几步就到了车跟前,蹲下,拿起地上的的东西就递给寒朗。
看清东西,寒朗咧了咧嘴试图要笑一笑,但却只露出了个难看的表情。
那是一罐易拉罐的可口可乐,之前他检查车里物资的时候就看到了。
但他是伤员,喝碳酸饮料是不可以的,就算这玩意是高糖,也对伤势恢复没有帮助。
“你……喝吧……”寒朗费力的说道:“我喝点压缩饼干……泡的粥就可以了……”
小丫头似乎听不懂阿拉伯语,两手捧着易拉罐又向前送了送。
寒朗费力的抬起手虚挡了下,再次说道:“我……不能喝这个……吃食物……就可以了……”
小丫头似乎还是没听懂寒朗略显蹩脚的法语,两手抱着可乐,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狐疑的看着寒朗。
都听不懂?
寒朗喘了几口,想了想,用比较标准的通用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小丫头迟疑了,似乎还是没有听懂,但也就一两秒,她就放下了可乐,拿起了一袋肉干伸向寒朗。
显然,她是知道什么有营养的。
寒朗费力的摇了摇头,用汉语嘀咕了句:“伤口没好……不能吃肉……”
小丫头再次迟疑了下,似乎听不懂但能猜到寒朗的意思,举着肉干的袋子顿了顿,跟着放下,抓起一袋行军口粮用牙齿撕开,将里面的饼干掏出,快速的泡了半饭盒的糊糊,在寒朗费力的接住放在腿上,腾出右手艰难的用勺子吞咽中,似乎露出了笑容。
寒朗这会已经看明白了周围。
他依旧靠在车轮上,只是后背垫上了毯子,很舒服,身上,也盖着毯子。三把缴获的长枪一顺水的摆在自己右侧,左侧,则是桶装的淡水,几罐可乐,以及一些包装着的食物。
车上还有几桶淡水,都是五十斤的,还有不少的行军口粮,以及几箱方便面和密封的食物和罐头,还有一袋面粉,二十斤的那种。
色拉油,咸盐,以及一些调料也都不缺,就是一个移动的厨房。
也不知道这三个家伙这是要干嘛,过日子的东西倒是不缺。
油料只有一桶,也是五十斤的塑料壶装着。
有了这些,一个月的食物不用担心了。
吞咽着,寒朗细致的感受着伤口,感觉伤口紧绷,一跳一跳的刺痛,知道这会需要尽快吸收伤口周围的体液,尽快消肿。本就没有缝合,很容易发炎的,一旦伤口处出脓甚至液化,在这沙漠一样的地方就死定了。
咽下最后一口食物,任由小丫头给饭盒里倒了点水,喘息了几口,用手比划着,用通用语说道:“把之前装纱布的急救包给我,里面有消炎药……”
小丫头蓝宝石的大眼睛眨巴了眨巴一声没吭,拽过一个军用背包,利索的掏出了里面已经没了纱布的急救包。
能听懂?
寒朗嘴角牵动了下,跟着放弃露出笑容的打算,单手接过急救包,找到了里面消炎用的针剂,没办法细致消毒,直接打在了左手臂上。
扔掉了针管,缓了缓,挣扎站起,在小丫头不解的注视下,踉跄的走向门外,走向旁边的破房子……
解决了内务,寒朗没有在外面逗留,返回车边慢慢坐下,忍着又要昏睡的困倦,喝了几口水,费力的将纱布全部解开,却意外的看到伤口竟然缝合了,虽然针脚距离大小不一,但缝合的还算工整。
新伤口和旧伤口周围的血痂也都清理了,还能嗅到酒精残留的味道。
不错……
寒朗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会缝合,会战场救护。
检查完伤口,没有再包扎,抬头看着又坐回藏匿位置,抱着膝盖看着他的小丫头,想了想用通用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一动没动,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你是这里的人吗?”寒朗又换了阿拉伯语再次问道。
小丫头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有能听懂的表示。
哑巴?聋子?
寒朗看着小丫头的表现,心里暗叹。
他看到过小丫头的脸,虽然不是本地人的肤色,有点过于黝黑跟黑人一样,但很精致,完全够得上美女的标准,年龄这会看来应该在十六七那样,在本地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
之所以觉的她小,恐怕是因为自己已经二十八,在华夏是大叔级别的关系。加上自己一米八三,小丫头最多一米六五,再瘦弱一些,就更显小了的关系吧。
见小丫头没啥反应,寒朗放弃了跟她交流的打算,为避免左肩窝的刀口裂开,他单手拿起那把九成新的AUG A1自动步枪,费力的检查了下,确认可以正常使用,放下,又拿起另一把德国HK G3A3自动步枪检查了下,这才看向那把奥地利斯太尔SSG 69狙击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