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赵大山估摸觉得从我嘴里得不到什么真话,转身准备离开。
“李向秋刚才打电话给我了,约我下午见面,还真是巧了,独眼龙刚死,她就约我,赵所,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我说。
走出五米多的赵大山,又转身走了回来:”李向秋是谁?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李向秋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在假地龙失踪之后,是她主动联系的我。”我说:“并且怀疑她嘴里的老大很可能是真地龙。”
“下午你们约在那里?”赵大山问。
“你想干什么?抓她?”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赵大山问。
“不可以吗?”他反问道。
“赵哥,我知道你想给手下的三名兄弟报仇,但也不能失去理智啊。”我说。
“我清醒的很,抓了她,顺藤摸瓜,也许就能有大收获。”他说。
“你凭什么抓人家啊,再说了,你自己去抓她吗?还是往上报,只要向上报,估摸你连她根毛都捞不到,还要把我的小命搭进去。”我说。
“你不是说她很可能知道地龙是谁吗?”赵大山说:“我可以跟省里联系,秘密抓捕。”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只是说可能,再说了,你抓一个李向秋有什么用,只能打草惊蛇。”我说。
“你小子不会陷进去了吧。”赵大山目光敏锐的盯着我。
“赵所,赵哥,你如果连我都不相信,那咱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听着,如果你现在是咱们江城市局的局长,没问题,完全可以秘密逮捕李向秋,只要打开李向秋的嘴,然后向省里报告,成立联合组,有很大的机会给地龙一伙沉重,甚至致命的打击,但你是吗?”我反瞪着他问。
赵大山沉默了。
“好好想想上次的事情,段警官身受重伤,你的三名手下牺牲,连我都差一点命丧高谷县,教训是深刻的,还这么莽撞,都不知道以后要不要跟你合作。”我说。
赵大山双拳紧握,怒视着我。
“我说的不对吗?”我的目光没有躲闪,反瞪着他说。
最终赵大山低下了头:“我也知道要冷静,但自从三名手下牺牲之后,我每晚都做噩梦,是我害了他们。”
“不是你,是地龙,还有他的保护伞,这笔帐要记在他们头上。”我说。
赵大山没有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伤心和自责。
“赵哥,你现在应该做三件事情,第一,在省里找到可靠的领导,由他提供帮助和授权,我们秘密调查;第二,想办法往上爬,你的资历在市局当副局也够资格了,第三,秘密调查在江城到底谁是地龙的最大保护伞,对了,段警官调查过,你可以找她问问线索。”我说。
他抬头看着我。
“至于我嘛,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地龙的真实身份,为最后的抓捕提供情报。”我说:“一个地龙不足为惧,但是他利用十几年的时间在自己周围织了一张无形的网,这就可怕了。”
赵大山最终点了点头,说:“刚才我失态了。”
“下午我去见李向秋,如果他提独眼龙的事情,那就说明对方在江城还有另一条地下销售网络,咱们再想办法找出这个控制人。”我说。
“好!”赵大山点了点头,说:“送你一句话,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这次的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如果他没死,总有办法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瓜。”
“谢谢赵哥。”我说。
赵大山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我静静的站在江边,看着湍急的江水,把杀独眼龙的事情详详细细的想了一遍,随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冯六没死,自己凭着赵大山的关系都能把真相问出来,如果这次黄安没有死,对方难道查不出他女儿黄灵的下落?一旦有人拿黄灵威胁他,肯定会把自己卖了。
“如果独眼龙真是另一条地下网络的某个散货点,那么地龙会不会通过江城的关系调查黄安?”想到这里,我立刻给陈小曼打了一个电话。
“喂,强哥。”
“小曼,你立刻打电话给黄灵,让她暂时不要用那两百万,一年之后再用,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我急速的说。
“哦,好。”陈小曼应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查,也不知道独眼龙是不是真的跟地龙有关,一切都是猜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要尾巴清扫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下午二点。
我在一品居见到了李向秋,从进茶室的那一刻,我就在观察她的面部细微表情。
可能自己看人的水平太弱,李向秋城府也太深,愣是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秋姐,找我什么事?现在要出货吗?”我问。
李向秋笑了笑,随口问:“飞马物流怎么样了?”
“于佳是一个生意天才,搭理的井井有条……”我把飞马物流的事情大体讲了一下:“水路已经打通,路路也差不多了,地下仓库也已经建造好了。”
“嗯,很好。”李向秋点了点头。
随后一个小时,几乎没有说正事,东拉西扯,不过有几次,我看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几秒钟之后,其表情又消失了。
最终我喝了一肚子茶水离开了一品居,走出茶楼,扭头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妈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