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怎么办,在医院治,还是回去。”简空看着他。
“我病好的了,张神医说的吃一个月就好的了,其实都不用来复查,就是想图个安心。”病人依然笑着。
“没有好,更严重了。”简空把结果告诉他。
“哎,你们医院都是这个样子,什么都往严重了说,动不动就要我们的钱,我就一个种庄稼的,有几个钱…”病人不耐烦的感慨。
简空不语,以往遇到这样的她都不会理,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劝劝,好歹对方曾是她的病人,但是应该怎么劝?
她表情严肃想了许久,几次欲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最后摇摇头,“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她交待了急诊的当班医生一句,离开医院。
简空开车回公寓,想到半小时前试图劝说病人的自己,突然自嘲一笑,冷血如她,陌生人的病痛生死又有什么好在意。可是如果师父在,师父肯定又要唠叨一番,说不定还又得罚她抄几篇佛经。
而佛经抄得不少,她并没记住几句,分善恶辩正邪她从来不懂,简空只按自己的喜恶。
其实那个人他未尝真的不相信医院,否则最初不会到医院来,也不会想到回医院复查。但对他而言医院既是命的希望,也是绝望,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去选择承担得起的方式苟活,哪怕是卑愚的苟活。
即使他被说服,最终用尽了所有积蓄借遍亲朋好友做了手术,那手术之后的放化疗呢?他如何坚持?
没有好的条件就难有长的生存期,负债累累几番折磨最后可能也没争取到有多少时间。
这和那张骗人的秘方又有什么不同,又是何必何故何苦。
所以你说的善,未必就是真的善,你认为的恶,从某些角度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