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完没,查房。”简空忽地站起,直接忽视那女孩,对一旁的胖医生说。
“贴完了……”胖医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剩余的七八张验单,愣是不敢说没有。
简空走出办公室,像是好心情被搅乱,连查房看病人也一直表情冷肃,全程没说几个字。
“空主任。”简空正要走,被那小护士叫住。
简空回头。
“这是我妈妈煲的汤,我多带了一些……”小护士递给简空一个保温壶。
“不用了,谢谢。”胥夜的要求她没忘记。
“那……”小护士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咬唇。
简空也没多停留,照例去ICU再看看几个心外的病人。
最后一晚二线班,依然没打破诅咒,简空先是去给一个有心脏病的产妇陪产,陪完又连着遇到两例心脏外伤,在急诊和手术室争分夺秒的和死神抢人。
捱到快九点,她才终于能下台,拖着沉重的脚步,拎着染了血的白大褂往回走,她好想回鹰岛,好想师父……
胥夜接住一进门就摇摇欲坠的她,抱她去了停车场,回家。
简空做梦了,梦里她回到鹰岛,却又不小心惹恼了师父,师父要送她去出家,她不肯,大闹,可师父的天一天二天三将她克得死死的,然后她被锁在一间手术室里,那手术室和瑞民医院的手术室布置得一模一样,师父不断的送病人进来让她救,她只能不停地做手术,一例接一例,却怎么都做不完……
然后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她把送进来的病人直接活剖了,每一个组织都精细分离,像艺术品一样摆得整整齐齐,她高兴的喊师父进来看。
师父却说她疯了,摇了摇头,在门外放了一把火,要把她烧死……大火很快蔓延,离她越来越近。
“简空?简空?”胥夜看她神情痛苦,还不断冒冷汗,着急不已,喊她。
“啊!”火缠绕上身,她痛得大喊,也终于随着这一声喊叫,她醒了。
“简空!”胥夜把她紧紧抱着。
是梦,简空看着房间,看着抱着她的胥夜。
胥夜见她醒了,猜到她刚才是做噩梦了,想去倒杯水给她。
“别走。”简空攥着他的衣服。
“我不走,别怕。”胥夜安慰着坐回她身边,继续抱着她。
简空不说话,靠在胥夜怀里,回忆刚才的梦境,如果她疯了,师父真的情愿把她烧死吗……想着想着却又随胥夜规律有力的心跳睡着了,而攥着他衣服的手却始终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