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撒了一地外卖盒被溅满了血液。
远处的地板上躺了十几个尸体,他们层层叠叠的堆满了沙发。
在这些尸体的旁边是染上血的凳子,断成两截的拖把柄,以及不知道谁从厨房中取出来的各种刀叉。
若是有人能够进入这里,那么他或许还能借助被厚厚的窗帘中透出来的微弱光芒,在那些尸体上找到一柄还算干净的剔骨刀,而这个剔骨刀的刀身正反射着黑暗中那道影子的轮廓。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只因为云候的一句话。
“我给可以教授你们修行,但我是个很不耐烦的人,而你们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只打算从你们之中选出一个最强的人作为我的徒弟。”
他们本来就是不顾及法律的亡命徒,当一个与天同寿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手中能抓住的任何一个武器,用它们在昔日的扬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同伙留下一道足以致命的痕迹。
经过半小时的厮杀,现在这里似乎已经决出了最终的胜者。
云候“叽叽”笑了两声,将布在房间周围的妖力屏障会收到体内。
它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大量的本源从这些尸体上离开涌进自己的身体,感应了一下自己妖力的精进,它用自己的精神力道:“你很不错,来,从那堆碎肉中爬出来,只要你能从那里爬出来,我就答应给你新生。”
随着这股精神力的蔓延,死寂一般房间的终于响起了声音。
一个粗狂的呼吸声从尸体中心传出,随后就是水花被拍起的声音。
有人正在试图从那堆沉重的尸体爬出来,而刚才那个声音并非是水花的声音,而是血液。
这些人的血液已经在地面上凝聚成了小水潭。
云候嫌弃的瞥了一眼狼藉的地面,腰间的玉带突然喷播出冰蓝色的光芒包裹着它的全身,随着这个力量蔓延云候漂浮了起来,它朝着那堆发出声音的尸体移动而去。
随着时间推移,从尸堆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最终,一只手伸了出来,一个男子奋力的扒开身上的那些尸体,脖子上正扎着一个叉子的他几下爬到云候的面前,满脸痛苦且谦卑的跪了下去,亲吻着与自己头部等高的那双满是毛发的脚掌。
慕笙猜测的不错,恢复伤势的云候借助着这些人贩子生命本源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可以在借助法器的情况下做到悬浮。
云候随手一抓,将自己特意留下的二十年丢进了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体内。
它弯下腰,表情温和,面带笑容,如同代替神灵向信徒祈祷的牧师。
云候随手扯掉了插在对方脖子上的叉子,但对方的伤口处却没有一点血液流出,刚才由它赐下的那一团本源在一瞬间已经治愈了对方的伤势,并且多余的一些本源被云候操作着转换成了妖气,然后将这团妖气留到了男子的体内。
它在回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利用自己的天赋能力从这些人贩子的身体上各抽取了十五年的本源,而这些本源被他转换成了用来治疗自己和晋升筑基期所需要消耗的妖力。
至于刚才的厮杀则是它故意为之。
已经有人不知道通过了什么方法探测到了它躲藏的位置,可它没有办法带着这么多的人逃亡,所以才想到了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的那个人则作为他临时的借用的躯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