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还在流眼泪。
眼泪断了线般地一直在流。
咸咸的眼泪好似把他喉头也哽住了。
他胸口有千言万语,他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导师。
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导师没想到他眼睛的后遗症这么大,惊讶地同时,又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江行之的肩膀:“小言不告诉你,可能是怕你知道了小米是她后,会觉得自尊心受损,我告诉你是我觉得小言对你的付出让我真心感动,你小子别总沉迷工作啊,多回去陪陪小言,你要是敢对不起小言,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江行之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说:“言芜,她什么时候找的你?”
“就你搬到公寓里那天上午,这孩子在实验室外面等了一上午,一直在恳求我帮你。”导师说:“你小子啊,真是有福。”
“哦。”江行之点头,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小言,真的是言芜啊。
是她。
早已经猜到了,可在确认的这一刻,他依旧满心都是咸涩的液体充斥。
他的眼泪,也在这一刻流的更多,泪水将他眼前模糊成了一片茫白。
他想起来,那天大清早,她要和他领离婚证。
然后一路都在讥讽他。
她说他以后就是个废人。
是个没有一点价值的存在。
她要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