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北钦帝才逐步好转起来。
无人知道良贵妃说了什么,只是北钦帝好了以后,宣告玄昭公主身体有疾,已暗中送往山内养病。
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北钦帝的病根在于小公主。
知道小公主还活着,自然药到病除。
只是好了这个病,从此只能远远思念女儿。
毕竟,玄昭公主被自己的母亲,困在了北朝恶名远扬的北风堂。
北风堂可不是一般额地方,进去难,出来更难。
这里做着天下间正邪两道的买卖,所谓不涉朝堂,北风堂做到了。
但不涉宫廷,北风堂做不到。
因为,良贵妃原本就是前堂主的女儿。
可怜了玄昭公主,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种苦难。
原本是金尊玉贵的娇娃娃,不过几年时间,却成了杀人如麻的完美杀手。
这世间已经很少人记得玄昭公主了,玄昭公主也成了寒昭。
方才禁卫军跪的不是玄昭公主,只是写金玉令罢了。
这是世间独有的一块令牌,可纵行北朝皇庭内部,甚至皇帝的御书房。
这也是寒昭幼时就随身带着的令牌,是得到父皇专宠的象征。
即便程寄书在这里称自己是玄昭公主,想必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疑心。
因为,只有玄昭公主才有此令。
换句话说,能持这令的人,很大可能就是玄昭公主本人。
只是,还没必要做到那个程度。
程寄书不想寒昭再伤脑筋了,她知道,寒昭一直无法原谅自己的母亲。
听闻贵妃拒见,程寄书内心失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如此狠心,但这世间事,从来不是只有简单的表面。
妄加揣测不如不去猜测,或许,良贵妃也有自己的谋划吧。
只是见不到良贵妃,就无法拿到凝心草。
那又当如何呢?阮仲容还在等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救得了他。
如果有万一的话,她也不知道,这以后要怎么才能再活得坦荡。
如果阮仲容就这样死了,那么人间再不见如此清澈不沾染世俗的眼眸,会很遗憾的。
这样的男子,可遇不可求。
或许,也可以去试着找北钦帝?
程寄书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也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师父曾经告诉她,北钦帝对这个小公主恨不得摘星揽月,把世间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不过,那也是寒昭小时候的事了。
过了这么多年,北钦帝对这个女儿还有那么在意吗?她不知道。
如果有的话,为何一次也没去过北风堂?
如果有的话,为何不去接回来呢?从公主到杀手,分明过的是两种人生。
只是,刚走到宫门,便听到后面有宫人着急追上来的声音。
那宫人一见程寄书转过头来,立马跪下
“玄昭公主,陛下想见您。”
程寄书愣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要怎么去面对一个受伤的老父亲,又要怎么去面对受苦多年的寒昭。
前方宫门大开,往前走出去,寒昭不会有顾虑。
往后见陛下,阮仲容就能获救。
选择哪条路好呢?
没什么好选的。
“好,我跟你走。”程寄书眉目坚定,回眸朝宫人说了这句。